南边来的江西商帮的,北边来的亳州商帮的,关外的也有,我是认不全,都是进京卖完了好东西,沿途再清下货,采买些稀罕玩意回去,倒买倒卖的,钱就来了,忒轻松。”大爷羡慕道。
李福成道:“哪说得容易,江西商道走陆路官道都两千里,走水路也怕水匪,加上层层关税,这些路走起来,水土不服,或中了瘴气,风吹雨淋的,轻些的跑肚拉稀,重些的一命呜呼,那还了得。”
“哟!这是你家小子吧!带他来见见市?不读书?你家大爷不是认定要读书的出路吗?”看门大爷把目光放在了李郸道身上。
“我弟弟在读的,等他四门馆学成了,科举成了,再送这小子去上学。”
“也是,不过这小子看着就机灵,要是有困难,跟我说,我跟你爸爸是什么交情,上战场过命的交情!莫耽误了。”
“还不谢过焦大爷。”李福成对着李郸道脑子一拍,拍得李郸道嗡嗡的,稀里糊涂问好:“见过焦大爷!祝焦大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焦大爷喜得哈哈大笑:“这话说得讨喜!可惜我那儿媳妇的屁股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姑娘,也没个小子,不过正好,若能和你家沾个姻亲,也是亲上加亲。”
“你家大的也才八岁吧!”李福成有些错愕:“这么早就谈婚论嫁?”
“不早了!小孩子长个跟竹子抽条似的,过几年出落水灵得很。”
李福成有些不愿意谈下去了,于是又寒暄了几句,说还要进货,就进了市。
李郸道啧啧道:“爹!送上门的儿媳妇!你怎么不给咱说上一回娃娃亲!”
李福成直接给了李郸道一个糖炒栗子:“焦家那几个女儿个个能吃得很!全结了焦大爷的种,黑壮黑壮的,你要是想要,待会出来,我叫你爷爷去给你说亲,当年战场的时候,他们还分的一个灶上搭伙呢!”
李郸道一听,能吃,黑壮,萝莉养成的想法破灭,当下道:“那还是算了。”
进了市,就是各种芦苇顶的简陋棚子,不时还能看见牛马的粪便,也有就地摆摊的。
李福成虽然医术在一般般里也算一般般,但辨认相熟的草药好坏是认得出来的。
“甘草怎么拿?”李福成走到一个担着担子,篓子里放着两个粗麻布袋,敞开着,一份是切圆片的,一份是切柳叶片的。
“都是今年刚收来的,本是宫里用的,都是上好的。”
“多少价!别扯拿些有的没的。”李福成打断他。
“看老爷你拿多少了。”那汉子道:“这甘草原本是御用上供的,宫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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