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刻意一抖,玻璃杯脱手而出磕到了桌沿,酒水尽数撒向一旁,浇湿了离她最近的宋祎林。
黑色西裤上被酒浸湿了一大片,冰凉的酒液透进了他的大腿,虽然包间里开着暖气,可宋祎林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沁人的寒意。
“可惜了。”陈泽豪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宋祎林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
淡橙色的酒撒了一地,渗进了昂贵的鹿绒地毯,表面只剩了些未融的冰块。
宋祎林俯身收拾好了一切,端着空酒瓶起身离开了包间。
身后沉重的隔音门一关上,包间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戛然而止,走廊里是截然不同的静。
宋祎林把托盘放在了一边的服务台,走进了拐角的洗手间。
脚下的大理石砖干净透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奢侈品香氛,洗手台上的那一束装饰用的铃兰每天都会更换……华宴府的每一处角落都透露着金钱的奢华气息。
宋祎林在洗手池内洗了把脸,他明明没有喝酒,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已经如此过了十八年,他应该知道自己对于姜姝这种阶层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件玩物。
一条供她消遣的狗。
他不是怨天尤人什么,只是没必要陷得太深。
墙壁上窗户透进的冷风吹得被打湿的裤子愈发冷,宋祎林扯了几张纸进了最里面的隔间,打算简单处理一下湿透的裤子。
华宴府内哪怕是卫生间的隔间里都宽敞干净。
宋祎林刚解下了皮带,卫生间的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高跟鞋的声音。
鞋跟踩在瓷砖上清脆作响,声音从入口处由远及近,高跟鞋的主人不耐烦地踹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隔间门,脚步最终停在了宋祎林的门前。
“开门,我看见你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