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汁,跃然眼前。
侍女们给坐席上几位分好肉。皇甫道知吃了一口,眉头皱了起来,冷冷笑道:“今日的厨子是哪里的?”
庾氏预感到他要找茬儿,但也只能顿首道:“是妾厨下的。从北地来,据说胡炮肉做得地道。”
皇甫道知冷哼一声:“地道?那大约就是北地的厨子粗糙惯了,这样腥的猪肚,连带着肉都臭了,怎么吃啊?我看,你不如把那厨子打一顿杖子,赶出去算了。”孙侧妃扬眉吐气般略挺了挺脖子,虽然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变,但那唇角淡淡的一勾笑还是没有掩饰得住。
庾氏却也是寡淡的一个人,点点头说:“是。那宴毕妾就去办。”
沈沅一听,这帮子贵人真是不把人当人啊!觉得菜不好吃可以不吃啊,犯得着为不合口味这种小事打人么?她正在心里骂这几个当主子的,冷不防听见皇甫道知的声音直接朝她飘过来:“这道胡炮肉,赐给乳母沈氏吧。”
沈沅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四下看看:皇甫道知的下巴抬着,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且,这里的乳母就她一位,姓沈的也就她一位。
“还不谢恩?”
沈沅吃了苍蝇一样,抱着世子低了低头:“多些大王赏赐之恩。”
孙侧妃要说话,咋咋呼呼道:“啊,她还在给世子哺乳,不是吃不得加盐的荤腥么?”
皇甫道知一皱眉,瞥着孙侧妃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今日话多爱显摆,倒也该当反思反思了。”
好好一顿饭,这样不欢而散,正侧两位妃子都没捞着便宜。一心要吃胡炮肉的永康公主呢,也没能好好吃一顿,眼看着哥哥一声吩咐,香喷喷的肉尽数送到了那个眼睛圆圆、脸蛋圆圆的小乳母身边。
永康公主似乎是不想回去见她那位酒糟鼻子加秃顶的驸马爷,虽然明显没有啥事儿,就是赖着不肯走,盘桓了一个下午,似乎又有要留下了吃晚饭的意思。
权势熏天、富贵无极的建德王府,留人吃顿饭实在是小意思。公主百无聊赖地呆在孙侧妃院子里,与正侧两位嫂嫂以逗弄小婴儿为乐。眼看夕阳西下,秋风一吹拂,落叶带着阳光的金色,销熔一般化作橙红色落下地面,而一丝丝/诱人的香味仿佛在落叶间穿梭,从后院飘到前院。
“咦,这是什么味道?”
王妃庾氏正要命人去看一看,永康公主已经活泼泼站了起来,笑道:“嫂子煮好吃的,居然不让我知道。不行,我要亲自去瞧瞧,谁藏了这么香的肉准备独吞。”提了提裙角,径自往后院而去。
这位公主在朝时就以大胆妄为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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