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不便。杨寄心疼地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小女儿,也只有狠狠心,把她哄睡了放进她外祖母沈鲁氏的怀抱里,自己拾掇东西准备离开。
这样鸡飞狗跳的家里,临行还是只有沈岭相送,沈岭歉意地说:“阿末,你多担待。家里现在光小的就有三个,阿父阿母实在忙不过来。等阿岳长大些,能给家里贴贴手脚了,或者嫂子不再搞这些幺蛾子了,一切也就顺溜了。到时候,我可以雇辆大车,带阿盼来建邺看望你。”
杨寄沉沉点头:“二兄,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那时寄住在舅舅家时,日子也是这样一天天熬过来的。其他你放心,你那时对我的忠告我都记得,为了阿圆,为了咱们家,能忍的事我一定忍。至于阿盼,只好求二兄你多照顾了。她一个女孙,还带个‘外’字……唉,要是我可以不回建邺,天天让我在家带孩子我都愿意……”
沈岭劝道:“阿末,你前途不可限量。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凡事往好的方向看,你的命好,算命的都这么说,上天必不会亏负你。至于孩子你放心,纵不为了你,为了我妹子,我也会好好照顾外甥女儿的。”
杨寄望了望秣陵高耸的城门楼,长叹了一声,翻身上马,再次踏上他的路途。
此时,一路上正是风光最好的时节。桃红李白,沿着路边催开各色芬芳,逗得各色蝴蝶蜜蜂也嘤嘤嗡嗡绕树飞翔。马蹄“嘚嘚”地踏过春草,以及上头的各色花瓣,竟也沾染余香一般,惹了数只蝴蝶傻乎乎地追逐马蹄而来。
杨寄到了京城,熟门熟路穿过淮水上的几座小桥,牵着马到建德王府前里弄,弄前是两只蹲兽,虎视眈眈地望着外来的人儿。里弄内停着不少车轿,杨寄几乎可以想象建德王皇甫道知的风光热闹。他走到正门口,对门口两个司阍的老奴稽首为礼,十分客气:“两位老兄,我找大王报到,烦请通个方便。”
两个司阍一皱眉,问道:“怎么没穿官服?”
杨寄笑道:“芝麻大的官儿,不好意思过来显摆。”
其中一个司阍冷笑道:“原来知道自己官儿小,那怎么还敢走正门?”另一个努努嘴:“那里墙角跟绕过去,直行一箭之地,便是角门。你这身份,到角门通传才是。”
杨寄唱个喏说:“得教!谢谢两位老兄。”他丝毫没有显摆自己上回进王府,就是被当做英雄一般,由正门请进来的。但是,沈岭说他要忍,既然要忍,做狗都行,还受不了两个门房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