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眼见条凳又被搬到院中,那司阍的小子得意洋洋捧着竹板前来侍应,建德王好整以暇地高坐喝茶。杨寄不敢再看,忍着懦弱给自己带来的不适。他俯低身子,脑袋顶着泥地,一副恭敬的样子,实则却是为了躲避心疼带给自己的煎熬。
☆、第47章 杖责
杨寄跟缩头乌龟似的,选择让自己看不见,然而,耳朵却出卖了他,他没法不听见,所有的一切细节都落入他的耳朵,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只耳朵戳聋。
沈沅被按到条凳上,揭起衣裙,她因为羞辱而发出低泣。
竹板子高高扬起,破风声如同闪电,击打到人身体上如同惊雷。
沈沅压抑着呻_吟,可是压抑不了太久,她的呼吸声都带着颤音,指甲划在木头条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疼痛难忍,大约在辗转相避,可是避不开。那娇圆的血肉之躯被打得“噼噼”作响,而她的哭喊声也终于爆出来,撕心裂肺。
杨寄同样感觉到这种撕心裂肺,止不住地,眼睛就湿了。他“砰砰”对建德王磕了两个头,还未及说出求饶的话,可他又分明听见上头那人端起茶碗时碗盖相碰的脆音。他蓦然明白,他愈是求饶,就愈是让皇甫道知愉悦,这个歹毒的家伙就愈是享受侮辱践踏别人的快感。
杨寄只能继续泥首尘埃中,呼吸着地面泥土的腥气,而倾听着沈沅痛楚到极处后渐渐虚弱的呻唤。这地狱中锤炼的滋味,使杨寄突然涅槃一般明白了:在这个世道上,他想平凡过小日子已经是奢望了;他只有站得比皇甫道知更高,才能够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转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品的中军参军,皇甫道知伸出小手指,就能把他碾为齑粉,他凭什么去站到比他皇甫道知还高的位置?
心思被打了岔,竟不觉杖责已经结束了。杨寄慌忙抬头看他的沈沅,她艰难地呼吸着,美丽的圆眼睛半阖,但并没有晕倒。几个仆妇在整理她的裙子,上面刚刚洇出几团血渍,裙摆随着身体难以遏制的颤抖,而如同吹皱的春水一般泛出波纹。杨寄眼眶一酸,两道泪竟夺眶而出,而他,并没有擦拭。
他带着红红的眼圈,带着泪痕,带着颤巍巍的声音和惊怕的表情,对上面高坐的皇甫道知深深叩首:“大王……日后……我们绝不敢放肆了……”
皇甫道知微笑了,像他头顶上的梨花一样,烂漫的笑容总归是带着清冷肃杀。他抖掉衣袖上的花瓣,慢慢起身,疏散着腿脚,踱步到沈沅旁边。她苍白的脸色,嘴唇上几点咬出来的血痕,还有那碧罗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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