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以膝盖为足,走了出来。
杨寄温语道:“兄弟们辛苦了。还要再辛苦一下。”眼色一使,他身边的人手脚麻利地一个一个揪下侍卫的汗巾,把他们的双手牢牢绑在背后,拉到了一旁的栏杆边捆成一串。
处置完了,杨寄把目光又投向殿里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皇甫衮冷汗涔涔,好半天才颤抖着说出话来:“杨寄,你想弑君么?”
杨寄弛然一笑:“不想,弑君的名声太差,这个黑锅我不想背。”
可还没等皇甫衮松口气,他又说:“但是,你和建德王,只能活着出来一个。你们俩自己决定吧。”吩咐道:“关门,关窗,让他们自己商量。”
叔侄俩听着门窗被“砰砰”关上的动静,只觉得像一道道炸雷在耳畔响起,背上早已经湿了,人也僵硬、冰冷、动弹不得。皇甫道知到底多几岁年纪,比皇甫衮先解开冻结的状态,他的脸颊肌肉紧绷,铁青的脸上露出一勾苦笑:“陛下,你输得竟这样惨!还带累了我!”
皇甫衮退了半步,喃喃道:“毕竟……我是君!”
“君?”皇甫道知挑眉冷笑道,“如今你连汉献帝都不如吧?”
图穷匕首见的时候,别指望两句“君臣大义”能叫人送死卖命。皇甫衮默然不语,突然抓起御案上沉重的金执壶,狠狠向皇甫道知的头上砸过来。皇甫道知猛地一让,金执壶砸到肩膀,他痛得一咧嘴,但随即又笑了:“好!陛下是你先动的手。君不君,臣何臣?”
他好歹曾经带领大军打进建邺,和这个养在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帝比还是要强一点。皇甫道知一箭步蹿上去,狠狠给了皇甫衮一拳头。
皇帝陛下被打得惨叫一声,护住了脑袋,又是蹬又是踢。皇甫道知红了眼睛一般,雨点似的拳头直往他脸上、太阳穴上招呼,下手越来越重。皇甫衮被打得无力反抗,哀嚎了一阵不由求饶:“叔父!摄政王!饶我一命吧!”
皇甫道知“咯咯”地疯笑了一回:“陛下,我饶你,你饶我么?他们饶我么?我们,只能出去一个啊!”他指了指外头,杨寄的人大约正在听壁角看好戏呢。骨肉相残,其实也没啥过不去的坎儿。皇甫道知忖度着,愈发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打人他有的是经验。但是靠拳脚活活打死一个人,也不是太容易。皇甫衮年纪轻,拳脚能耐虽不咋地,胜在身体灵活,又吃得住打。皇甫道知自己也疲乏,看到手上全是鲜血,指关节已经青了一片,停下来就疼得钻心,随手在衣襟上擦了一把。他摸到了插在后腰上的那杆鞭子——打马的鞭子,上朝是不收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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