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欣慰笑道:“五万部曲,不及你一万北府军。不过,保稳起见,多带一些,势必成功。上苍给了你全黑的卢采,你自然要把棋枰上对手的那些兵矢全数踢到沟里去!那么,阿圆?……”
杨寄冷冷笑道:“妻子如衣服。”
沈岭目光中灼灼的神采突然熄灭了,可他还是笑着说:“对……你想得对。”杨寄言简意赅说定了自己的计划,转身准备出门。沈岭在背后叫住他:“阿末,有两件事情。第一,骆家一切安好。第二,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这几日内要见分晓。”
杨寄回头惊诧地望了望沈岭,旋即凝重地点点头:“可惜云仙无从知道,不过,还是多谢!”
他第二天上完早朝,雷厉风行地来到刑部,啜了口茶问:“华阳宫那帮宫女宦官,讯问出了什么?”
手下的司曹支支吾吾。杨寄笑道:“是不是供出了我?”
司曹更加忸怩:“尚书令进宫,是有很多人看见,其实找个宫人也是平常的事,但是他们众口一词说尚书令威逼孙淑妃,带到后院子里打得鼻青脸肿,弄得衣衫凌乱,大概是……卑职觉得太不可思议……”
杨寄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消息先压着。我亲自审过再说。”
他忖了忖,换了一身衣衫,披挂着薄甲,对手下道:“把那日随我一起进宫的虎贲侍卫都叫过来。”
刑部的牢房,内里宽敞,也比一般县衙里的牢房整洁得多。但是因为四周不肯开窗,便显得阴森逼仄,白天晚上都得亮着灯,一股松明、豆油的焦烟味道,和犯人身上几日不能洗澡的汗臭气混在一起,十分难闻。
在这样难受的地方待上几天,对于这些长期在宫里娇生惯养的宫女宦官而言,真是难以忍受的酷刑。宫女们嘤嘤地低声啜泣,宦官们唉声叹气,又自我解嘲:“甭哭了!咱们这种人,烂命一条。本来就没啥指望,还是留些力气吃断头饭吧。”
“说得大气!倒像个男人!”
突然,响亮的掌声从入口处传来。大家惊愕抬头,只见一群穿绛红色虎贲侍卫服饰的人走进来,与火把上跳动的焰心一色,竟然让人眼花。
为首的杨寄昂然踞坐在牢房外头的小胡床上,对里面的牢头道:“这些人太过享福了,大约都不知道自己本姓儿是啥了。拉出来遛一遛,给大伙儿长长见识。”
一个倒霉的小宦官被拖了出来,杨寄喝完了一碗茶,把瓷茶盏在地上用力一摔,顿时瓷片飞溅,地上一摊碎渣子。杨寄道:“把他裤腿儿撩起来,叫跪过来。”指了指地上的瓷渣。那小宦官吓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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