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不是更好?”
沈岭在他身后笑道:“尚书令说笑了,一场赌局,做了和棋,有啥意思?陛下念尚书令有人君之相,三番五次和中书省说,尧帝禅位,千古留名,自己何必强占一席,而让天下疑惑观望?”他举着笏板,大声道:“请尚书令不要推辞了吧!”
杨寄突地心慌起来,回头瞪了沈岭一眼。沈岭面无表情,冷冷地垂下眼皮,却不容置疑地躬着身子,似乎在向皇甫道知行礼,但更似在向杨寄表明忠心。而身后静默了片刻,有人应和着沈岭,赞着尧帝禅位的美事,这样的声音从稀稀拉拉,到渐渐高起,终于汇成一股浪似的,把最直接关联的两个人湮没。
而后,杨寄最信任的唐二——此时已经做了中军都督,在没有杨寄钧命的情况下,居然带着北府兵和虎贲侍卫,包围了太初宫。特别是北府军那群贼囚,个个脸上油光红润,比平日训练殷勤数倍,大约当够了底层人,终于有一天看见代表着他们这个阶层的杨寄,也有翻身做皇帝的一天,这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兴奋,不啻于赌徒们押对了好大一宝,即将看着自己的赌注翻翻儿地往上涨了。
几近于黄袍加身,杨寄想要斥责沈岭和唐二的自作主张都来不及了,这时候再装忠臣的脸孔,直是叫人不耻了,也会丢掉北府军、虎贲营,乃至整个建邺、整个大楚,对他的信任。杨寄只能在假做巡查的时候,把沈岭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回事?你这是要造我的反了是吧?”又恶狠狠道:“唐二这个混蛋,回头我非拿军棍打烂他屁股不可!敢背着我搞这一出?!”
他一凝眸,却见沈岭正凝视着他,此刻瞳仁微微一缩,竟然低下头去。
杨寄最善识人表情,立刻质问道:“怎么,这都是你安排的不成?”
沈岭重新抬起头,恢复了以往的淡然,道:“庾清嘉薨逝,正是皇甫道知心智大乱、生趣寡然的好时机,你不用好这个时候,只一味地担心阿圆,优柔寡断,何以能成大事?”
沈岭瘦峻的脸比往日都显得憔悴,在窗外的火光闪耀中显得一阵是温暖的橙红色,一阵是冰冷的暗蓝色。他唇角挑着一抹讽刺般的笑容:“所以破釜沉舟,免得你优柔——里头那位,难道不就是吃了优柔寡断的亏?不过,我和唐二反客为主,乘隙插足,逼迫主帅,也是大忌。过了今日这关,便任凭你处置了。”
杨寄气馁地心想:我能怎么处置你?顶了天揍你两拳,连军棍荆条都怕你吃不消。你大概也是认准了这点,总是来拿捏我吧?他气愤的小眼神飘过去,然而沈岭全无表情,默默然看着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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