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还在,我宁可不当皇帝。”然后自嘲道:“二兄,你不必劝我,我懂,人死不能复生,阿圆不在了,为了孩子们,为了手下的兄弟们,我还得好好过。”
沈岭脚步迟滞了一下,试探地问:“那么,太原王氏的女郎……”
杨寄却回头斩钉截铁说:“长久我不敢保证,但这一年,我一定会为阿圆服素,也一定不沾其他女人。我和她分开过那么久,人在时,尚且打熬得住,人不在了,我却想着别的女人……”他摇摇头:“那不是畜生么!”
“那么,以后……”沈岭追上健步如飞的他,“总还要选人的吧?”
杨寄说:“再看吧。但是,皇后只能是沈沅一个,绝不会让他人占掉了嫡妻的位置!谁都不行!这话,你可以吩咐起居注官员记下来,哪天我忘了,你就上本劝谏我,我要是不听,就叫千秋万世笑话我是个不讲信用的怂包、色鬼、王八蛋!”
脾气一来,粗鲁性子又发作了。沈岭默默看着他拔腿而去的背影,长腿如飞,衮服的下摆也都飞起来,通天冠上的朱纮都被步伐带起的风声甩到了耳后,真是一点没个帝王样子。沈岭低头看自己一身朱色的高官服侍,竟觉得有些不自在,急忙把外袍脱下,松解里头的束带,又作一副魏晋林下人士的模样,才轻吁了一口气。
此刻,太初宫一片热闹,太极殿的重建正在紧锣密鼓中,民伕的号子,斧劈刀削的声音,汇成一阵鼓乐。沈岭信步踱到太极殿那里,焦黑的梁柱正被拆除掉,楠木散发出燃烧后带异香的焦味,一个蹲在架子上的民伕可惜地说:“这样两人合抱粗的金丝楠,从蜀地运到建邺,光舟车运费就是中户人家三五年的嚼用,一旦烧了,就只能当劈柴了。可惜可惜!”
架子下面站着的两个民伕正在锯一段新木头,笑着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翻修的太极殿,说是用普通柞木就行,木料普通,可是等我们锯好、雕好花,簇簇新的哪里又比金丝楠的差劲?”
沈岭踱步过去笑道:“各位辛苦啊!这几日供奉的饭食还吃得惯么?”
那几个民伕抬头看他,因为没有穿官服,瞧着也就是个普通读书人的模样,所以自在地笑道:“吃得惯!我们都是庐江那里来的,前几年还不是天天饿肚子?换了新陛下,不打仗了,饭吃饱了,卖点力气能够挣两个钱回家娶媳妇,多好!”
另一个更笑道:“还是新陛下好!到底是咱穷人家出身,懂得体恤咱们。哎!谁说命就是投胎时注定的呢?譬如先生你吧,若是生在寒族,这辈子有机会到太初宫来啊?”
“咔”地一声,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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