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用‘失去’来试探杨寄的心意,也是把最美好的反复敲进他的心里。”
他最后说:“所以我再观察观察,若他变心,就不让阿圆涉足到那里去,至少保得阿圆将来的平安;若他真心,我才舍得阿圆与他团圆重聚。”
卢道音笑道:“果然还是关心则乱。不过,你现在自作主张,倒不怕你妹妹怨你?”
沈岭默默然笑了一会儿,终于道:“我哪里敢自作主张,你以为我挨妹夫的拳头不疼的?这不正是妹妹的主意么?宫里三宫六院那些事,她听着害怕。再者,还是为了那个人,等下葬了,才算是我们一诺千金。”
“唉!爱得那么决绝,也真是让人动容!”卢道音摇了摇头,目光中显现着钦羡。
沈岭笑道:“可是我还是喜欢我们这样的现世安稳、朝朝暮暮。”他亲吻着卢道音,慢慢把她拉到了榻上。
琴瑟和鸣。沈岭揽着身边人,凝视着她疏淡而耐看的眉眼,只觉得无处不美。她静静地微笑,睫毛忽闪忽闪的,沈岭心头突然一痛,无数的愧疚涌上来。他说话喜欢绕弯儿,撇开视线轻声说:“我们沈家,在我之前从来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其实阿父聪慧,学杀猪的技法上手极快,在秣陵也是数得上的好屠夫;阿圆和阿岳也是聪明人,学什么都灵。但是再耳聪目明,没有胸中上百本书,聪明人也只是市井中的灵巧小户而已。寒门向上,何其之难?”
卢道音含着笑听他说话,最后总结道:“好在你是个例外。如今你妹夫终于修成正果,你这些年的书没有白读,苦也没有白吃。”
沈岭却有些茫茫的神色,如雾一般的目光凝望了卢道音好久才说:“可是,读书人自己也说:‘人生识字忧患始’。阿末其人不坏,但那是以前,往以后看,人心会不会变,或者会不会被时势所迫,都是说不定的事。我为了逼他一步步上进到现在这个位置,也做了很多让他不高兴的事,这次的事要是再出来……自古开国之君最忌讳什么,阿音,你可知道?”
卢道音不再说话,淡淡的一双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自古开国之君最忌讳功臣,尤其是擅长弄权的功臣,她当然懂。
“那……”她终于开口,“他是个念旧的人,多少还念及阿圆吧?在他心里,阿圆近乎为他而死,他就算是雄猜的天子,难道也不顾念阿圆的亲人?”
“我却觉得这样好累。”沈岭好久才说,末了又看了看卢道音,微笑说出了绕了一大圈要表达的意思,“如果我拼了半辈子,却不能给你带来荣华富贵,你会不会怨我?——说实话,我不要听那些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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