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握住面前腰间一根细到恍若不存在的铁棍,所谓的保险。大声冲她边喊边求救:
“爱!”
“我爱你!”
“从绪我恨你!啊!放我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
她偏头问我,“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被风吹的眯着眼大叫,过呼吸以至于视觉上有点失真。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说:
“自由!”
我笑着大叫,然后抬头看浅白色的月映在淡紫色的晚霞对面,又低头望见正点起灯的地平线。我许愿,“想要无边无际的自由!”
想自由生长。想学许多知识。想看山川河流旷野,想看火山雪山冰山,想看沙漠与海,想看村落与城市,看各处万物兴衰人生百态,历史与未来。
我还想爱,想吃,想有三猫四狗。后来我想和她有个家。
她也笑了,陪我望向和渐渐浮现的星月,答应着:“嗯,是啊。”
冬季傍晚绯色的风里,她在旋转的暮景前笑着望我,有一点宠溺,好像还有一丝遗憾。
自由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我想我那聪明,现实,又理性无比的恋人选择了很多很多的钱,追寻她的自由去了。到底是我给不了她的。这对我们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没有想到的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已经是她捉襟见肘的全部自由。
而她傻得不行,全挥霍在了我身上。
车停下来,我结账。下车,走进机场。
我不知道。
我想回去。
我可能得离婚。
但一定要回到她身边。即使我可能没有办法承受。
她倾尽所有,给得太多了。我无法偿还。
我不再想到阳光下了,我想在她身边。
你一定会觉得我,我们,乱伦,弑父,放荡,背德,变态,自虐又互虐...也许吧..因为我们都破碎,都残缺到病态。
她要在阳光照不进的角落里溺死。我救不了她,就陪她一起沉沦。
许多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在一个冷夜的偏僻机场里写下这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