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兄!回纥一别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石榴笑着还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谢谢翰兄替我捎口信,您也在这家酒肆用午饭?”
王翰替石榴推开隔门:“某收帐,听到有位客人点了最好酒菜还命人去请临淄郡王,某只当哪位大官要来,掌柜说不是大官是一女子。一时好奇,便守在这里会一会。原来是天女大驾光临……请上坐。”
“哈,你家酒肆?那石榴就不客气了,一起坐。”石榴屈膝跪坐席上,这次她总算有了货真价实谈资。论起一路所见风土人情,王翰或许要比石榴走地方更多。而谈到塞外军营、叱咤沙场、雪夜奇袭、凿冰设陷,还有什么善上师啊萨满啊突厥人冬天洗不洗皮袄啊之类事情,石榴绝对比王翰见多。
两个人一谈欢、二谈欢,再次以箸作笔,蘸酒在桌上圈圈画画,聊了个不亦乐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翰接过胡姬递上来酒盅,一饮而尽。太畅快了,简直是知己啊知己。
“酒逢知己千杯少,翰兄请!”
太畅快了,王翰简直是活生生地理杂志,阅之不尽,图文并茂,活啊活。石榴杯中斟着葡萄酒,待要一饮而尽时,又觉得这物牛饮太糟蹋,而且万一度数不靠谱喝醉了多丢人。只浅浅抿了一下,在舌上尝尽醇甜滋味才入喉。
“何不畅饮?美人与美酒,某素来先干为敬。”
“您豪爽!美男与美酒这两样,小女子不敢先干……”
那口酒热乎乎地暖着胃,也暖了胆儿,石榴一念之差,王翰话被强行扭曲成了邪恶意思。话溜出嘴边时,末尾那个字从平声过渡到四声,然后拖着四声余音慢慢弱下去。
“哈哈,共尽此杯!”王翰击掌大笑,美人与美酒,他确是先干为净。
“翰兄,我酒得慢慢喝,方不辜负它从春天发芽、夏天开花、初秋入窖、又在窖中沉淀了数载日升月落才酿出来这么一杯葡萄酒。其中酒色,风有之,雨有之,春夏芳华亦有之;其中滋味,甘有之,涩有之,酸甜香暖亦有之,我愿品它春去夏往、涩尽甜来,口齿留香。恕不能从命了。”石榴小口啜饮。
“某愿品它不醉不归,换大觥。”王翰笑抬手,胡姬在一旁替他换杯重新斟满。
李隆基喘着气拽开酒肆雅间隔门时,石榴正跟王翰推盅换盏谈得兴起。
“石榴……”他激动地要扑过去,看了看王翰,咳嗽两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哎,我请客呢,干嘛赶走我客人。”石榴拍拍身旁席子,对王翰说:“翰兄,你坐到我旁边来,这位置不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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