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连这点事都想不通想不明白,趁早也别入仕,也别从军,免得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死不瞑目!”
徐妈妈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侧开身,露出褚翌胀得通红的脸。
看见母亲,他的脸颊动了动,大大的眼眸似在问:“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你父亲就是这么个脾气,暴躁,蛮不讲理……”
褚翌摇着头,这不是他印象中的父亲,他当时被母亲的人手押在墙外,亲耳听到父亲的话,只觉得心如刀割,他不是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么,怎么父亲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他?
他甚至不怕人前辩驳,可竟然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定了他的罪。
“为什么?”他的心里,眼里,只想着要问个为什么。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就算他是你爹,你也没办法知道他的所有想法。你看看随安丫头,她辩驳的不好吗?连我都要赞她一句,可她不照旧先挨了一顿打?寻常百姓,想要敲那登闻鼓,不管有没有冤屈,不也要先受廷杖五十?他是你爹,他自己也说了,喝多了,被人一激,以为你骗了他,就抓了你的丫头来问。你还想怎么着?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作揖赔礼?你记好了,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昔年太祖分封诸位王,后来却有三王谋反,当时天下大定,他们只分的一域,有什么能力跟朝廷作对?堂堂的皇族贵胄,不照旧被人扣上谋逆的帽子,受他们连累者数以万计,难不成那些人也跟着谋反了?你若是想的通了,便点点头,我自然放了你,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好好过一个年。若是想不通,你就留在这屋里,直到你想明白为止。”说完就目视一侧,眼角有泪闪过,却被她硬憋了回去。
褚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原来父亲的宠爱,母亲的溺爱,都是那么的不可靠。
他呜呜的挣扎,绳子更是往皮肉中勒紧,血水慢慢的浸透了衣衫。
徐妈妈站在门口焦急得看着褚翌跟老夫人,欲言又止。
老夫人平定了下心绪,而后转身硬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跟我出去好好吃年夜饭,还是在屋里待着?”
褚翌闭了闭眼,脸上的泪痕宛然,而后点了点头。
徐妈妈不等老夫人叫就冲上前给他解开绳索。
徐妈妈拿走了他口中布巾,褚翌就开口,嗓子却有些哑了:“我想去看看随安。”
徐妈妈便道:“九老爷别担心,老夫人已经命人给她请了大夫,也让方婆子去照料她了。若您还不放心,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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