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一来,整个院子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宋震云这真正的主人反倒局促的像是客人,而褚翌也确然姿态适意,看不出紧张来。
随安见他眼下发青,关心的问道:“夜里没有睡好么?”
她问完就见褚翌一怔,接着含笑不语的望着她……
这厮竟然放电。
她心里吐槽,跟你说正经的,不要乱放电。
褚翌但笑不语,神态却更为放松。
随安只觉肯定有事,他不肯说,她便先猜猜。
褚府里头能让褚翌睡不好的人不多。
“是老夫人哪里?您怎么惹着她了?”
褚翌心里叹气,并不是他惹着,是他爹沾了便宜,却又扛不住他娘,便把他推了出去……
话说回来,褚翌想的很好,父母恩爱些,母亲的火力便小些,到时候随安的压力也能减少点,谁知他爹竟然……
当然啦,这些事打死他他也不会跟随安详细的说——免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把她教坏了。
说来说去,还是当日在华州的时候,那春日一醉给他的灵感。
酒能使人松散心神,他就送了他爹一瓶好酒……
其他的事他爹都是自己的主意做成的。
谁知到头来全推他身上,对了母亲说:“酒是儿子孝敬的。”
母亲恼羞成怒,罚他去跪祠堂,这连着两夜都是在祠堂陪着祖宗们睡的。
好在,功夫也不算白费了,他爹好歹的赖在了徵阳馆的正房里头。
“这般担心婆婆生气?”他含笑问。
随安侧头,昏暗的光线下她却觉得他身后藏了一条大大的摇来晃去的尾巴。
简直就是大尾巴狼啊。
“算了,您不说,我就不问了。不过还要保重自己才是。”
两个人话没再说几句,宋震云就过来了。
随安起身,重新搬了个凳子给他。
宋震云谢着坐了,愣是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做了个小学生聆听教诲的模样出来。
褚翌冲他微微点头,问道:“你此次回来,是先生那里有什么吩咐?”
宋震云动了一下,就要站起来回话,可一想自己是传话的,他要是站起来回话,那岂不成了褚秋水在女婿面前站着了?于是只好坐好道:“是,这一路上太远,一些大件的家具,我们寻思了,就在上京添置,她又另外找了些小件,叫我送了回来,呃,还有一匣子银票,半车金条……”金条太沉了,一路上换了三辆马车,马儿们也是轮流着,才没有累坏。
相对于褚翌的淡定,随安则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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