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问好几回了!”
“有事吗?”叶其安稍稍加快了步伐。张德海小跑地跟在一旁,气喘得已顾不上说话。
进了朝东暖阁,一眼望见皇帝靠在榻上,举着本奏章样的东西,看得入神。
哪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叶其安舒了口气,上前行了礼,又替张德海作了传报工作:“皇上,封大夫在外候旨。”
皇帝却不宣召,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中精芒难掩。
叶其安初时有些吃惊,随即便坦然回视,直至皇帝开口。
“在你看来,封大夫医术如何?”皇帝合上手中册子。
“我不懂医术,纯粹以外行的眼光看,应该绝顶吧。”叶其安老实回答。
“与朕的太医相比如何。”
“各人攻研的方向不一样。”
“哼哼,江湖第一医的名号,岂是人人能得?”皇帝冷冷道,慢慢起身离榻。张德海上前搀扶,被他挥开。“安阳,”他唤,“随朕走走。”
……
……
叶其安扶了皇帝,就在宫内廊间散步。皇帝步履缓慢,微显艰难。他盛年时,恐怕也是魁梧健壮,如今身上只剩下一把骨头,且虚弱无力、老态尽露。叶其安陪在他身边,不由有些心酸。
“你在可怜朕么?”皇帝突然说。
叶其安一怔,随即展颜。不错,骄傲如天子,怎么会需要别人的怜悯?
“陛下,”她轻轻开口,“给我讲讲你的皇后吧。史书中能留下名字的女人可不多。”
“史书如何说她?”皇帝面上难得露出温柔之色。
“说她仁德,是你的贤内助。说你非常维护她,光为别人取笑她大脚,你就不惜杀人。”
皇帝轻轻一笑,眼神变得悠远:“是么。”许久又说,“她的事,朕藏在心底。”
叶其安会意,也笑:“常有人说帝王无真情。我却觉得,正因为不能如同平常人那样洒脱,长久深深压抑着,帝王的真情或许更加浓烈也说不定。毕竟,帝王要负担的东西实在太多,因而不能将感情当作生活的重点,才给了旁人这样的认知。其实,痛苦的是帝王自己吧?”
“有时听你说话,朕实在想封你个官做,可惜——”皇帝拍拍她的手背,“回去罢。”
叶其安应着,扶着皇帝朝暖阁返回。
走了几步,皇帝淡然开口:“皆是玲珑剔透心,偏偏勘不破一个情字……”
叶其安一震,低头不语。
皇帝却已自顾自岔开了话题:“你既说封青医术绝顶,为何却治不了你脸上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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