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轻轻声地与他说。
“给我口酒。”
“刚扎完针,喝不得呢。”
“何时才喝得?”汪永昭回过头不快地看她道。
“明早就喝得了,”见汪永昭那张染了风霜的脸上有些孩子气,张小碗笑了起来,“给您烫一大壶,还煮红辣子的羊肉锅与您下酒喝,您看使得?”
第二日早间,汪永昭看着他的那壶酒,很有先见之明地掀开了壶盖,对得张小碗板着脸道,“你又骗我,这才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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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的指责让张小碗笑了起来;嘴间则柔柔地道,“已是大半壶了,这才清早,您莫要贪杯。”
汪永昭冷哼了一声,见她拿着筷子夹着肉片往他碗里放,他才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道,“喝你的粥;我自会动手。”
张小碗点头应“是”;但过得一会;又从里头夹了萝卜到他碗中;小声地劝着他;“您也要多吃几块萝卜。”
汪永昭不吭声,但还是把她夹来的萝卜吃下了肚。
张小碗抬起头,见得他眉目之间已无病气,那心便真安了些许下来。
汪永昭是倒不得的,怀善还在战场,怀仁还只有一岁,这一大家子,还得靠他撑着。
他难,她知晓,也会替他分担一些,但愿如此,这日子他们能一起撑着过下去。
人活着,大概就是这样,只能往前看,以前的事,谁都无再多的余力再去顾着了。
靖辉五年九月,大凤朝的异姓王善王及冠之年,当朝皇帝陛下派身前太监不远万里前去南疆赐他金冠,道他护国有功。
张小碗这边得讯后,听罢那赐词,嘴角翘起,心中不无讽刺,这汪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护国有功,但这也没有绝了皇帝想让他们事休后干脆全死的想法。
这厢,张小碗也收到了信,怀善在信中说,年底他会携一女回来成亲,那姑娘是当地土司的女儿,望张小碗派人先行替他送去聘礼。
张小碗当机立断就备好了聘礼,请许师爷替她去走一趟。
许师爷应承,随即就带了军队前往。
车队走了,张小碗还在心里琢磨着礼是不是太轻,或者太重,她不知南疆的风土人情,问过人之后,又在里面多加了几分礼,也不知是不是冒犯了人家。
她有些忐忑,汪永昭也不言不语,随得了她去费心。
张小碗又写了信派人急送京城,十一月她就收到了信,汪永安三兄弟会携妻儿到边漠来过年,张小宝与得张家全家人也会全过来。
这下张小碗可是忙昏了头,幸好都府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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