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扬声道,“进来。”
她说话的声音是沙哑的,萍婆进来后,忙点亮了油灯,端了温水过来。
张小碗起身,这才发现汪永昭是和衣而睡的。
她喝了水,看着汪永昭下了地。
“给夫人更衣。”汪永昭朝萍婆道。
“是。”萍婆忙给张小碗穿了外衣,去了外屋让瞎大夫把脉。
“如何?”瞎大夫的手一放下,汪永昭就开了口。
张小碗见他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她走到他背后,放下了他的头发,用手替他梳理着。
“跟您说过,头发扎着睡不得,头皮会疼。”张小碗低头,嘴里温柔地说道,拿发带给他在后尾松松系起,这才回了身在他身旁坐下,握着他发热的手,与瞎大夫轻声地道,“我这是怎地了?”
“血气不足,精疲力竭导致的昏眩,妇人病,你这已是其中最重的了,以后切务再这般疲累了。”瞎大夫摇摇头道,“你当你还年小?这般操劳,终有一日会崩塌。”
张小碗苦笑,“这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她还以为熬熬就过了。
“注意着点,我这几日再给你配剂药。”瞎大夫这时已站起了身。
“您走好。”张小碗起身,等他走后,闭着眼睛朝汪永昭道,“您来扶扶我。”
汪永昭慌忙起身,扶住了睁开不开的张小碗。
张小碗缓了一会,才睁眼与汪永昭说,“您别着急,我歇几日就好了。”
说着喘了几口气,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汪永昭什么也未说,两手一横抱起了她,抱着她往内走。
张小碗听着他猛烈加快的心跳声,轻吁了口气,想着定要好起来才行。
她不能倒下,汪永昭倒不得,她也倒不得。
而张小碗的这一病,足养了半个月,身子才康健了起来,这下,针线活也是不能做了,家中的事也只有大事才来过问她,其余都让怀慕管了。
她闲得心里发慌,汪永昭便让人送了花草过来让她养,旁的却是不许了。
所幸的是过了半年,她的身体好了很多,这才能在白日间做点针线活,时辰较短,总算没有把手艺落下。
三年后。
张小碗一睁眼,看身边的男人还在睡,她就又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些许时辰,等汪永昭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她才抬头朝他笑道,“您醒了?”
“嗯。”汪永昭搂紧了她,闭着眼睛道,“何时了?”
“卯时了。”张小碗笑道,“起罢,怀慕他们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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