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不去想那过往,这并不代表过往就并不存在,那一路来的艰辛,起源是什么,她哪能真的忘记。
以德报怨的事,她从未做过,也并不打算做。
风光了一时的刘家就此没落。
很快,孙儿们就长大了,这二十来年间,汪怀善带队出海过两趟,一趟去了五年,一趟去了七年,张小碗等着他回家,等得都不想死了。
她怕他回来,一听她没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为了让他能安心地见她最后一眼,她就得好好过着。
说来,二儿娶的媳妇是个极能干的,就是小儿娶的先前不满的公主,后来却也是个让人放心的,虽被小儿吓得胆小,唯唯诺诺了些,却也是懂得心疼敬爱夫君的,只有大儿的姻缘是张小碗心中想起来就无奈的疼,有时她也后悔是自己对怀善的过于放任,才以至于害了他的夫妻缘。
汪怀善五十岁那一年,他回了节镇,陪父母兄弟住了一年。
其间,他与其父打过一架,与他抱头痛哭过一顿,还曾与父亲一起歇息过一晚。
在父母兄弟相送他到镇门大门口时,他跪下朝父母磕拜,抬头对汪永昭道,“来生我再给你当儿子,但我一出生,您就得抱我一回,如此,余生您再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恨您。”
汪永昭点了下头,抿着嘴,站在那看着大儿离去。
孙儿们渐渐长大,独挡一面,昔日的千重山成了千重大城,从白羊镇到千重山,汪府管辖之地有近万里。
这一天,张小碗给汪永昭梳头发时,汪永昭突然对她说,“叫怀善回来。”
“叫怀善回来?”张小碗慢慢地扶着他的肩膀,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问。
“嗯。”汪永昭朝她点头,伸手摸着她的满头银发,叫了她一声,“小碗。”
“哎。”张小碗笑着应声,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知晓了,叫他回来。”
这年四月,年近古稀的汪怀善带了大儿汪岳回来。
这夜,汪永昭轻扯着张小碗的衣袖,伸出手,慢慢地与她五指交缠,在她耳边说,“小碗,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天地间最强悍,最出色的男人?”
张小碗闻言便在轻眠中睁开了眼,回过头柔声道,“是,夫君,你是的。”
汪永昭便翘起嘴角笑,他紧紧地抓着张小碗的手,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妻子,“你别哭,别哭,来生我再来找你,我不会对你们不好了,这生你忍疼我,来生,便换我来忍你疼你。”
张小碗点头笑道,“好。”
汪永昭的手慢慢地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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