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背后一直不曾打开的黑色布囊,一柄泛着冷光剑身通体乌黑的剑,雨滴打在上面沉闷的声响如悲鸣一般,仿佛有很多人在此起彼伏的凄凄哭诉,霎时我全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一手握剑,一手戴上了由凖鹰羽毛制的面具,林宜声定了定神,拔剑攻上来,殷夕言蓦然睁开眼,镇魂宝剑碰上林宜声的剑,只轻轻一下,林宜声的剑脆生断成了两截。殷夕言横剑扫过林宜声的脖子,他脖子上一条浅浅的血痕。
殷夕言把剑收回背囊。
林宜声不可置信的双膝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喃喃自语:“镇魂,镇魂,这就是镇魂,太,太可怕了。”
我们倒吸一口,整个比武过程快的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敬畏的看着殷夕言,他,他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境界?这林老爷子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不堪一击,殷西亚拔剑后只一招?
不止是我,边上的封言惊恐的简直合不上嘴,往日里和殷夕言的不和也都忘得一干二净,无限崇拜的看着他。
面具遮住了整张脸,我仅仅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冷酷的眼,眼中仿佛有无数从黄泉地狱爬上来的冤魂,凝结着杀意。和平日的殷夕言判若恋人,此刻他就像个饮血修罗。看着他我的身子不由僵直了,没有狰狞,却太骇人了。
“镇魂”到底是把什么样的剑?
“吓着你了?”殷夕言摘下面具沉声问,我缓过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夫输了,你们走吧。”林老爷子把药瓶子抛给殷夕言,我不及多想,一招手,“出发。”
身后一声厉声呵斥:“林宜声,你私自放走清音侯如何跟主子交代?”
“老夫这就给你个交代。”说着,林老爷子提起断剑,割了自己的脖子。
殷夕言回身看了一眼,轻轻一叹,催马疾奔。
连日大雨,河水暴涨,渡口被淹没了,浮桥被斩断了,河上平铺着一层尸首,江水被染成了红色,身旁的青州兵都变了脸色,那河中尸首不少穿着青州铠甲。
天地苍茫,大雨滂沱,我举目遥望洛阳,少渊,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