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山里的风雪忽然变得猛烈,好些路都被雪给堵了。”司斛道。
“青骊这是在做什么!”青蘼气愤,却也担心关切。那是她的妹妹,从来都挚爱如宝的妹妹,她知道青骊的任性,却没想那个孩子居然这样冲动。
那是从小就生长青骊在血骨里的执着,所以即使知道没有结果,她还是会去找皇帝理论。
大帐里,她看见若无其事的皇帝,身边有笑靥如花的庄妃,还有安静温柔的月棠。
她的无礼,是因为她莽莽撞撞地冲了进去,比起月棠的知书达理,她俨然没了规矩,对长辈横眼相向,开口就问“为什么要把萧简送回雨崇”。
起初的时候,皇帝的语气还很淡然,然而到了后来,当她大声质问大珲朝最高的统治者“萧简和姐姐究竟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她看见皇帝眼底迸发的愤怒,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原谅她的“幼稚”。
“朕答应让萧简教你骑射,当时你也答应朕不会做学习之外的任何事。”皇帝威严,却也怒火中烧。
“是父皇太霸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要什么!姐姐她一直都不开心!不开心!”她在王朝的九五之尊面前放肆,做出所有人都称之为“犯上”的行为。
“青蘼用她的伤,差点就是一双手,换回了萧简一条命。这就是身份。”皇帝厉声。
这就是身份。一双手,等于一条命。皇帝话回荡在青骊耳边,冲散了呼啸的风,重重地拍击在心里。
我要去找萧简。
那是她最后说的话,却因为自身的限制被制服,然后软禁。再后来,她设计偷偷逃了出来,只因为想要去找萧简。
她要去找那个少年,想和他说声对不起。是她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她等不及要见他,想要告诉他,错的不是他们,是一种叫现实的无可奈何。
风雪里,青骊小小的身影艰难地前进。她不能带清携一起出来,没想去找承渊,那样会连累兄长。
一整夜,当终于看见天际微光的时候,弥漫的大雪如浪涌来,几乎淹没了她的身体。她从从雪里爬了出来,四肢冰冷。绵延的白色充斥了整个视线,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但她居然能这样继续向前,尽管,那样缓慢。
从来没受过这种煎熬的身体在将近一夜的行进里最终再承受不住负荷而倒下,青骊只觉得还残留最后一点温度的脸在触及到冰雪的时候也冻死了那一点生机。尽管意志依旧那样强烈,她却已经几乎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有个词叫咎由自取,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青骊想起的就是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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