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着嘴道,“我冷了。”
“那回去吧。”顾庭书道。
他带着青骊和丛葭转身离开,女子却又和过去一样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默默画着糖画的老人——少子一日不归,老者一日不回,那这时局,也该是一日还没安稳。
桃花凉(十七)
丛葭信誓旦旦地说要和青骊一起守岁,但在房间里闹腾了许久,终于还是提前睡了过去。
她原本趴在青骊腿上,青骊默然看着,轻轻抚着她的背。但顾庭书却将熟睡中的女童抱起,放到了床上。
“时候不早了,你也睡了吧。”顾庭书走出,关心道。
青骊却从榻上站起,取来大氅帮顾庭书穿上,仔仔细细地收拾了,道:“这会儿我睡了,等回头醒了,你又不见了。”
一年里顾庭书总是这样来回于雨崇和顺章,待不得多久就要走。她已然习惯,在顾庭书眼里,她是默认了这种生活,但没人再像当年一样试图明朗某种关系。
她替他系结的手被握住,她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泛出苦涩,却依旧勉力支撑着不让今夜的温存消散:“明天丛葭起来,又要哭一阵了。”
六年前,他们父女二人第一次相遇后分别,尽管丛葭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孩子,但她仿佛知道是顾庭书走了,一觉睡醒之后就开始嚎啕大哭,不是青骊抱她,长久哄着,她就不停下来。此后每每都是这样,青骊也不到说什么,只当是孩子太亲近顾庭书这个父亲,血浓于水吧。
“寒翊那里的动作越来越大,不是迫不得已,我也想多留些日子。”顾庭书看着青骊的目光同样不舍。
每次都是迫不得已,再有不舍得,也只能习惯,慢慢淡然。
他是后来才知道青骊当年因为生产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怕风怕冷。是以原本他回来的闹元节夜里,是不同意青骊出去的。
“总要过去的。”青骊说得轻描淡写,替顾庭书将结系好,垂下手,又将身前男子打量了一番。
他也知道青骊的意思。在雨崇,还有一个易秋寒等着他。那是他的妻,也是他如今最得力的助手,协助他处理军备粮草的调运,或者一些军营中的琐碎事务。在旁人眼里,他们已然是人中龙凤,几乎掌握着顾军一半的势力。
彼此间的沉默将原先还存留的一点新年气息彻底驱逐,谁都没再说分别的话,即使是习惯,面对起来,也多少有些艰难。
“我看见了一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了,走吧。”青骊轻轻推着顾庭书,同他一起到了门口,却没有开门。
“你进去吧,今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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