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僧人,眉间红尘不去,却不是为她。
新婚红烛,烧的也不是良辰美景,如她来时一人,空窗独坐,甚至连喜帕都是她自己揭下的。
新府东苑,女主新来,她却知道偏苑里,早她多时就住着一个人,素衣长裙,清萧淡漠。她不过问,只做着该做之事,慢慢赢得顾庭书信任。
那时粮草被劫,看来有人作梗,却是易君傅故意安排,又迅速给予补给,只为表忠心,而事实上,粮草不少,易家没有损失,反而赢了一份诚意,亦是她为他继续“协助”顾庭书做了铺垫,以及挑拨顾、寒两军。
一侧青骊动顾庭书所牵深情,一侧她易秋寒握顾少统辖治理之权,她们并无交集,彼此相安。
众人只说这易家女主宽容忍让,侍夫从一。却有谁知她也是女子小心,固然有利在前,但那毕竟是她心中所向的唯一之人。除了公事,夫妻之间再无过多言语,却是他常去偏苑,她如何不怨。
那时顾庭书说,请她帮忙将青骊带出雨崇。
她说,好。
马车里,她与丈夫默然对坐,如旧无声。
车声辘辘,天亦已凉。她掀开车帘,看见那本就弱不禁风的女子在风中跟车行走,不甚'炫'舒'书'服'网'。
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当年在成台谭樟寺内,她笑着唤青骊作姐姐,还显得亲密,不由心头一动,想将她唤来车上。然而转念,毕竟心有不甘,她再看顾庭书目光所落处,正是青骊瘦削的身影,丈夫神色关切,已然疼惜。
她遂放下帘子,当作不见,靠着车厢壁,阖眼休憩。
毕竟在意,她并非当真那样大度。何况这一次,是送青骊去顺章,顾庭书将久居之地,而她却要四处奔走,难见丈夫一面,如此,就是将所爱拱手。然,大计在前,容不得她说个不字。
顾庭书去了顺章之后,她仍要留于雨崇,并时常外出押运粮草军备。
易君傅曾问她,是否后悔。
她看着物资运送如顾军军营,笑意中带着疲惫,黯然道:“我不后悔这样做,却一定会后悔骗了他。”
兄长拍她肩头,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也就将险些涌出的眼泪咽了回去,道:“我只求将来大业得成,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易君傅说,那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顾庭书一离开雨崇,顾庭玉就蠢蠢欲动。
望定城不断有寒军滋事,那都是在计划之内的事。萧简以肖去繁之名带领寒军在外生事,而易君傅则在内对顾廷玉煽风点火,力图挑起两军争端,率先打开望定城门,攻下一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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