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周珺琬和文妈妈自然无从知晓,彼时二人正悄声商量何时召见陆炳家的之事。
“……我才在宜兰院时,已回过夫人我想养花儿,打算就这两日召了陆炳家的来问几句话儿之事了,依妈妈说,多早晚召了她来比较合适?”周珺琬因说道。
文妈妈想了想,“横竖这会子闲着无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儿个罢?我这就使人传她去!”
周珺琬理解文妈妈的着急,事实上她自己也是巴不得能早些成事,遂点头道:“也好,早点将事情办成了,也省得夜长梦多,妈妈且去传话儿罢。”
文妈妈点点头,去外间打发了金铃去二门传话儿后,方叫了锦秀一道折回屋里,服侍起周珺琬换衣衫来。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金铃领着个穿潞绸比甲,戴双股银钗的四旬妇人回来了,正是周珺琬记忆中陆炳家的的形象。
陆炳家的一进屋便忙上前给周珺琬磕头:“奴婢给二奶奶请安!”头一直低垂在胸前,不敢抬起来直视周珺琬,一副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样子。
周珺琬居高临下看在眼里,就忍不住暗自感慨起来。想当初崔之放还只是个秀才,她与陆炳两口子第一次商谈给西宁侯府供应四时的花卉盆景时,二人是何等的趾高气扬,又是何等的不将她看在眼里?还是等到崔之放中了举人后,他们的态度方稍稍好了些,只是依然一副门缝里看人的模样,那时候他们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跪在她的脚下,大气不敢出?果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到崔之放,周珺琬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竟冷着脸忘了叫陆炳家的起来。
陆炳家的等了片刻,不见周珺琬叫起,不由就紧张起来。说来她虽大小也算个管事娘子,却因领的差使无关紧要,不甚得上头主子看重,一月里也进不了几次二门,跟眼前这位二奶奶就更是从无往来,也不知她缘何会忽然想起传她来问种花之事?
传就传罢,偏传了她来后,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叫起,敢是自己多早晚曾得罪过她,所以才借问话的由头传了她来不成?果真如此,那可就真是坏了,别说这位二奶奶自来得太夫人看重,近来又蒙夫人器重,听说连最心爱的红宝石石榴玉雕都赏给了她,且更得二爷看重,连日里都是歇在她屋里,就算没有这些主子们撑腰,她大小也是个主子,要发落她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般一想,陆炳家的禁不住越发紧张了,头也垂得更低,以期周珺琬能瞧在她态度这般谦恭的份儿上,便是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也能从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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