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休了我,扶正那个贱人,偏他又没那个本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再者说了,就算真传到他齐亨耳朵里去又怎么样,她从头至尾可曾说过那个贱人一句不是?王大贵家的又可曾说过一句假话?她们主仆不过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他齐亨就算要兴师问罪,也得师出有名才是,哼!
“可是侯爷总是夫人一辈子的倚靠,是要跟夫人共度余生的人,彼此若是闹得太僵……”郭妈妈忍不住又劝道。
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宁夫人狰狞着脸恨声打断,“一辈子的倚靠,共度余生的人?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终生错托给了他这只白眼儿狼!我如今只恨不得他即刻就死,只待他一死,我便立刻将贱人母子扫地出门,将老不死的送去庄子上,再将那个瘸子也赶出去!这个家本来就是我们母子的,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碍眼的人通通扫地出门,让他们全部流落街头,不得好死!”
无数次午夜梦回再难入眠时,她都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当年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齐亨,或是遇上了却没有被那时候的他迷惑,没有不管不顾的执意要嫁给他,是不是她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像今日这般人不像人,鬼不似鬼了?只可惜,这世间最不可能存在的,便是后悔药!
宁夫人话说得这般决绝,郭妈妈就讷讷的没了言语。
她跟王大贵家的一样,也是跟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了,对宁夫人与齐亨这二十几年一路走来都经历了些什么事自然是门儿清,对他们何以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门儿清,但也正是因为门儿清,所以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劝宁夫人了,于是只得低垂下了头去。
宁夫人犹沉浸在对齐亨的巨大恼怒和恨意当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在安静的屋子里,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潸然泪下了,却不肯给郭妈妈瞧见,因侧了头脸,将帕子抽出来悄悄擦拭眼睛。
彼时王大贵家的已挑好一对赤金的镯子出来了,满脸的喜色在见到宁夫人如此情形后,立刻吓到了爪哇国去,忙将镯子袖了,轻手轻脚绞了块热帕子,屈膝奉到了宁夫人面前。
宁夫人终究是个要强人,接过王大贵家的递上的帕子擦了几下,便已回复了常态,若非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任谁也看不出她才哭过了,“对了,使去韩府打听消息的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