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倒不如不知道的好呢,这才与王妈妈郭妈妈一道瞒了下来,还求母亲瞧在儿子原是出于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就别生儿子的气了!”
宁夫人见齐少游将姿态放得低,且见他清减了不少,本已是有所松动了的,不想随即就听得他说她‘不光彩’,才消减下去的怒气便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尖声说道:“不光彩?什么叫作不光彩?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让你这般引以为耻?连老话尚且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呢,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说着见王大贵家的与郭妈妈仍跪着不动,只是拿眼看齐少游,显是在等他的命令,不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狗奴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即刻给我拿人去?……不动是吗?好啊,我不过才病了几日,就使唤不动你们了,真是好得很啊!还不去是吗?那我自己去,我就不信离了你们,我就真什么都做不了了!”
一行说,一行挣扎着要下地,却终因体虚腿软,双脚才一沾地,已控制不住的往地上栽去。
“夫人!”唬得王大贵家的和郭妈妈忙扑上前一左一右搀住,哽声劝道:“您便是再生气,要打骂奴婢们都使得,可万万不能与自己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啊……”
宁夫人却仍是挣扎不休,嘴里喘着粗气叫着:“我如何敢打骂你们,连使唤你们办点小事都使唤不动了,还敢打骂你们!”双手同时在空中乱抓乱舞,很快便弄得王大贵家的和郭妈妈钗发散落,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齐少游在一旁瞧着委实不像了,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以让宁夫人安静下来,只得叫了周珺琬上前,皱眉沉声吩咐道:“你即刻让人熬一碗浓浓的安神汤来!”
周珺琬正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当然,面上不忘摆出一副沉痛至极的模样,闻得齐少游的话,正中下怀,屈膝无声的应了,便自吩咐人准备去了,她自己则坐在外间吃茶。
一时安神汤来了,周珺琬接过走进内室,就见宁夫人仍挣扎叫骂着,只不过从声音到力气,都已较之先前小了许多。
齐少游早被宁夫人叫得头疼不已了,见周珺琬端了安神汤进来,如见了救星一般,也顾不得去想安神汤会不会对宁夫人的身体不好了,命王大贵家的与郭妈妈用力摁住宁夫人,便亲自将那汤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