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他在部门或者在校园的一角见过她,似乎一切如常,但他却敏锐地捕捉到她偶尔片刻的失神。
她很难过,他连暗喜都觉得惭愧。
借着部门交接工作,他有了和她频繁接触的机会。他从晚上开始期待清晨,上课开始期待饭点。
他见过她望向窗外后再回眸时的黯然神伤,也见过她偶尔目光落在一处后停顿的脚步,是成风和另一个女孩。
他希望她能慢慢走出来,却不敢希求她能接受他的感情,那一碗冰糖雪梨汤已经成为他可以时常从记忆中咀嚼的糖,他很贪婪,但也清楚自己的条件并不适合再往前一步。
市辩论赛他们的默契程度让他欣喜,她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从台下,走到和她并肩的身旁。
碰到那个变态的第一时间他捂住了她的眼睛,也从弯曲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恐慌,这种恐慌程度非同寻常,她的情绪感染到他,一晚上辗转难眠,鬼使神差下,他回到了昨天那个地方。
她的恐惧远超他的想象,有一种可怕的猜测在他脑中炸开。他把刀收到自己手里,可她颤抖的身躯和眼里的祈求似乎都在昭示某种可能性。带着夹杂着愤怒的心疼,如果能安抚她的不安,就让他来做吧。
她比他想的更勇敢。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喊声,他冷汗直冒,焦急地在巷子中寻找,正好碰到她充满恨意地往男人身上泼洒农药,身体比脑子更快,他将她拖离危险之地。
她畅快的笑意也让他顿感轻松,而后是尖锐的刺痛,过往是有多压抑的情感,才会在此刻有这般笑容。
他在午后又回到了那个巷子,将掉落在沟渠中的农药瓶捡起,小心地擦干净瓶身,坐了十几个站才把瓶子扔掉,后来他有再去过附近,那个老人没有再出现,也听说了他丧失性能力的传言。那一刻他才相信,天理昭彰,善恶有报。
刨去因为部门见面的时间,他并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她。她退出部门之后,见面的机会更是骤减,他抓住每一次见面的机会,希望能呈现一个更好的图衎在她面前。没敢问她,他已经私心地将自己归于她的朋友一列。
听裴钰说她请假了,寒风正好灌进他的脖颈敞开的领口,担心是不是骤降的温度让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在跨年那晚忙完队里的节目,帮着江浩和裴钰收拾完现场的座椅,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会场,里面有他夹着稿纸的笔记本,他着急着摸黑回去,却隐隐约约看到那抹身影,叁天不见她消瘦单薄得厉害,眼睛无神地上着楼梯。
他试探着询问,最后却接了她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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