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余隐着逼人英气,绰尔不凡。一股子居高临下目中无尘的沉定自持,看得众人心生寒凉。
哭得最凶的小丫头眼神飘随着她,恨恨吞下吐沫于心底暗声痛骂:“呸,狗屁个清高,骨子里的下贱。”但想起些许年来这女人借着明目张胆的野心,做出那一出出引人发指的恶事,便恨不得用口水淹死她。
这府中人多口杂,骂延陵易的人不少,然畏她的人更多,真正喜她的,恐怕不出几个。
延陵易五步并三,直入堂间,冷视了堂内各处,长睫随着白烛一亮一灭的灯火轻颤,旋即冷下,含着晨间清寒出声道:“灵灯,少了三盏。”
管家闻言斥人去添,膛中心跳渐也强起。
延陵易今日梳着素鬓。青丝乌黑如缎,纹丝不乱绾作后髻。管家心言无论何时见大小姐都是一身规整有距、大体持仪。没人见过她面起迷色发髻生凌的模样。即便是王爷殇逝,全府上下无不哭得失颜失色之时,也并未见这位曾深受贵宠的大小姐颜容惨痛落泪斑斑。殊不知她是天性凉薄,抑或是真的…忍力极强!
“嫡夫人呢?”正静着,延陵易兀然出声。
“刚又哭昏了过去,正以偏殿歇息。”
延陵易不再作声,只袭步转至侧堂,玉手掀帘,微整了衣襟,沉步迎上。
偏堂屋燃着冷檀香,寂寂绕着烟圈萦上,气息微重。延陵易习惯地蹙眉敛色,这味道她实不喜 欢'炫。书。网'。身侧伺立的丫头倒是个明眼色的,见状忙悄步退至熏台无声息地撤了香。
内间榻前落着一扇绨素屏扇,是邛国织造的上品丝锦贡帛面,绘着山水江南的景画栩栩然。正心处染着血色红梅,星点成缀,看得人眼生缭乱。榻间着丧衣的妇人正歪身斜倚榻头,人似已醒转,时有间断地抽泣。榻尾另有一处身影,纤弱如柳,一边随着榻上人哭,一边苦慰言劝。
“嫡母亲。”延陵易站稳了身子,沉声唤了内间妇人。若要是别家府宅,见了嫡母必定以“母亲”相称,只她延陵易每次都将嫡字添得得体,咬得清晰。这一声出,倒不知是透着尊意,反是隐着疏离。
嫡夫人檐台氏早是习惯了这“尊称”,她抚养了她十年,仍是换来这一声清冷,心底不可谓不酸。然自己也是明白,任谁也责怪不住,这孩子是天生的凉性子,纵是捂她个三五十年,也不见得热得起。
“易儿啊。”澹台氏只一吸气,泪即是涌上,长叹一息,“来人,将屏扇撤了。”无奈她延陵易再冷分,做嫡母的还是要凑了这张老脸热贴上去。
屏扇随即由人撤下,澹台氏更是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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