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少年微一抖,于她怀中缓缓撤身,眸光瞬息黯淡,隐隐犹豫了回问道:“大礼?!”
“这天下如何?”她毕生的心愿,即是将那个位子捧至他眼前,即便他再也看不到,也至少要坐上。以此为志,无以可挡,奸臣佞党篡谋图变,纵以声名狼藉遗臭万年,亦是值了。
少年轻叹了口气,不忍之色顷刻流露,他无意应下,只倚靠了她肩头,目光呆滞:“天下又能如何…不如小侄儿的礼来得让人喜庆啊……”
第六章 东宫心事
“主子,云南乱了…”这一日午后,侍女贤儿得了消息忙来报。提帘便入,声音不重,似乱却无慌。
延陵易正翻着岭南印册,看得入神。只一指扬起,示意她静下。而后径自沉溺在书案前,翻下一页页陈年暗档,沉目如静潭,光眸若淡水。
贤儿满头横线,只念着云南是延陵族老家,如今老祖宗发迹的地介儿起了乱子,身为族门之主,主子不该不急。瞪了半晌,忙又道上:“云南,云南可是…”
“贤儿下去吧。”另一端由后帘并入的延陵忠忙应下话茬,打发了道。身子偏向案处,淡淡扫了眼,复迎向延陵贤大惑不解的目色,“去三醉斋罢。把晌午摘下的荷叶去了涩头,掺着白牡丹泡去。这天燥了,晚膳桌上夫人世子爷用凉茶时,就给主子端那个。”
虽皆以卑微下女,只明眼人都清楚忠儿是主子身边最近的丫头。这些年贤儿倒也习惯了听忠儿指使,纵是她挥使错了,主子也不会怨下来。此时更是压下腹语,冲案前主子行了退礼,打了帘子撤身而出。
忠儿退到一侧斟了水,是今晨刚熬成的白豆蔻熟水。延陵易一入夏时便常有暑湿脾虚之症,再热的天,她也不用冷水凉茶。白豆蔻性味辛温,有暖胃行气的药效。时节一到,除却烹煮熟水,下人们还要以白豆蔻入味换着花样为她置膳调羹。若言大实话,延陵易倒也算得上不好伺候的主子。
“户部那边支应了吗?”案前扶书之人突地出声。
忠儿手腕一抖,盅内熟水溢出烫了拇指,不由得冷吸了口气。急急放稳茶盅,回应了道:“提过了,只尚书大人说…还是要太子爷批旨才全稳,皇上三压而下,他们不敢不从。若是太子爷出言…就不一样了。”
延陵易一手接过递来的瓷蓝景盏,眸眼微垂,即落目她拇指尖烫起的红灼。身子微靠了圈椅中,淡淡道:“就这么紧张全安哲?”户部一事,她当以遣其他丫头传信儿,派忠儿去,难免要她分神胡思乱想了。
“主子,这事同全尚书绝无半分瓜葛,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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