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再难为一个老妈妈,只淡然吩咐着:“日后当心着些便好。”说罢便回了身子,欲大步离去,似又想起什么,回了半身嘱应:“我来这的事,不需同外人言起。尚书台那边我自会封住消息。你只做好自己本分即可。”
第二十章 延陵有婿
延陵府正院堂间,岳母与子婿同用桌膳。因着当家主事,一连几日的膳食都用得毫不知味,纵连往时能在桌上戏谑言笑的延陵空都随着愈发沉寂。
今时傍晚,澹台氏用过了小半碗饭,即是再吃不下去,一来是天躁得难受,二来心下并不安宁。总觉得天边似什么压着,闷闷郁郁,似乎不多时便要顷刻覆下。
“说是三五日…这都十日多了。”澹台接过冷帕子净着唇,拭了唇幽幽道,“空儿,你派去益州寻人的奴才怎就没个回音?!”
延陵空亦有所担心,据闻灾地早是乱得失了章法,流民恶氓肆意窜于城池内外。他早先派出去的人,迟迟未予答复,一封封急信催了多次,却都没有一封来回。
这边尹文衍泽闷不作声的用膳,余光瞥了一角,正遇上由外间大步入内的蓝驰。他一路赶得急,正是湿汗淋漓,抿直了唇朝向尹文衍泽的方向递了目色。
尹文平放了青瓷盏碗,淡淡出声:“回来了?”
“是。”蓝驰忙答了声,再无下言。
延陵空这才意识到该有大半日未见蓝驰随在尹文周边,似无意着出声:“呦,蓝大兄弟倒也能抽闲空子玩乐啊。今儿是上阳居还是万春楼?前日我才又在麻串胡同那街里巷寻到一家新开张的,离香堂。新奇的很,那堂里的男倌都是科班出身,要唱则唱,要——”
“空儿。”澹台再听不下去,忙出声呵斥,“当着王爷的面,这般胡说是何体统。”
尹文衍泽这才淡淡扬了额眉,润着轻笑道:“岳母大人又是言重了,延陵世子是性子洒脱,有话必言,未有什么不端之迹。只是想偏了我这家从,蓝驰不大会去快意之所,只是我遣他回王府寻几本想看的书解闷。”说着目光微落了身后之人,“蓝驰,同老夫人世子爷二小姐行过礼后,先去本王下屋候应着。”
“诺。”蓝驰倒也来不及拭汗,依言行过礼,便旋身退下。
延陵空目光追了蓝驰几步,才悠悠收了回,淡笑着瞟了尹文衍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