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听了身后人音,蹙眉方展下些许,轻轻回了身,定看向她,一手捧了她小脸。只她一个表情便能让自己烦乱的心绪平定下来,微微扬了笑,故作认真道:“少看几眼…做不到。”
“澹台赢迟。”她鼓着腮帮子掺了哭腔喝了他声。
澹台笑纹更盛,轻吻了她额前,言声更轻:“是真的做不到啊。因为…一眼都不会看她。”
不会看一眼,那少看几眼,便更做不到了……
昏色全然落下,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一把大伞撑于尚书台前,伞下迎立的衫影气质定然。其身后两排指挥营校尉顶着狂风骤雨稳如泰山。
持伞的蓝驰微紧了下唇,隔着雨声扬音询问道:“王爷,是该要如何?”
虽是立于伞下,半面襟衫仍是由狂雨打湿,尹文衍泽竟全未在意。良久,平心静气地言出一番并不平静的话:“再给我敲,敲不动就砸。总有法子进去的。”
声刚落,朱门已由内摇开,持了伞的都督边嚷着边冲了出来,滚至尹文衍泽身前连连作揖行礼道:“王爷您可别砸啊。皇上那半个时辰前就是下了旨意,放了延陵王出尚书台。只这雨大着,延陵王的意思是稍弱了她再动身。王爷主子,您怎就急这一时半刻了,传了宫里该是要落下多少话柄子。”
尹文衍泽远未料及匆忙赶赴的半个时辰竟是生了如此变数,更讶异费不到吹灰之力她自个儿竟是能得了自由身。重重惊疑冲涌而上,密乱如麻,团团闷在雨中,皆是静了。
半晌反应过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他这般模样,才是最狼狈。若再要她看见,更不知如何解释了,他都不知该如何予她说自己来意是助她。可又因何要助她?!这才是最紧要。他说不出个缘由,也最尴尬。
门内雨帘扬起,内中人持伞迎步而出的视线恰与他相撞,尹文衍泽浅笑了笑,见她看自己是一愣,便等着她步上来。
延陵易着了长袍,由雨中望去对面那身影模糊了许多,只再不清晰,也不会认错。风姿绰骨如尹文衍泽,她还未于这世上找到第二人。她未走近他,是觉得他周身光芒太耀眼,足以湮没一切世俗之物,包括自己。她本就不够美,不够柔,若是立了他身边,才是最不和美的一处景致。
雨声很大,然她的言声并未被盖下,是她先开得口,习惯了咄咄逼人的强势,很难要她等着另一个开口。
“消息还真是传得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