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将他说念成什么模样都无谓,唯愿一样所求。
第四十六章 心思
天未亮,延陵易较往日更早起身。
沐浴更衣,以薰香染罢一双皓雪柔荑,就着身侧菱花镜静静描眉,是淡远清长,宛如落在一池碧水间的浅山倒影。
尹文衍泽醒转时正见她云鬓蓬松,插了凿花半月银梳于后髻。每日皆是这般简单的髻鬓,不是栉梳,便是平簪搭配,钗翠步摇虽是满满一匣,也显少见她佩。
她由镜中瞧了他正望着自己纹丝不动,些许不自在着,转了身子偏向另一侧。
他笑她如此不自在,披了衫衣坐起了半身,含笑道:“今日要赶早朝?”
“京举初试在即,听候上帝垂询。”她应,面无颜色。
贡举一事,帝先是允尹文衍泽与东宫持力而为,如今添了她于其中,是有不自在之处。由她说起,他方念起该有自己分内之力,揉着眉心道:“你先和太子议着。我再歇上三两天,便回科举房。”
“再两日,初试名纲将以张榜。”她幽幽提醒着,随手撤了胭脂,“我听科举房姜中事说,仅面举应试的考生便有数百。是往年之三倍。”
“无为治世,国瑞民安。一个个是都愿意出仕为官。”尹文衍泽点了头,无意道。
“朝中文人多了,并非好事。”她就着湿帕净了手,整齐了妆台中各物摆置,与之前摆状丝毫不差。
窗外忠儿低声催促,说是时辰差不多了,请主子入轿。
延陵易平了衣襟,即是要步出,却听榻上尹文衍泽出了声:“过来。”
她僵在原处,无意前去。
他又道:“是要我踩着凉就你,还是自己个挪两步子。”
她于是迈过去,一身繁琐朝服不好挨坐沿榻,只得坐了他身侧的圆木凳。
“可是要去母后那问安?”他沉声问她,满面促狭浑然逝下。
“若是入宫,必要前去请安。”她一开口便应,全不用思量。
“进了中宫,不准瞎吃乱喝。”他嘱咐着,面上虽是随意,眸中却藏了深意。一只手扯上她腕子,摩挲了两下,重重捏了虎口之处,“我的意思,明白吧。”
“那碗催子酒…什么名堂?”她倒也不惊讶,顺道着重提旧事,此时机询问恰好。
“掺了去子汤。”他满是坦然,直接回应。
她唇角一牵,反是笑开。从前想得是更严重,料定了鹤顶红砒霜一类。实情仅一杯去子不育的汤药,实是大巫见小巫。
“现下笑,往后有的你哭。”他摇头嗔她,眉角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