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戏过的书生。只今日再见他,他眉中的惘色是要比那一日更浓。
“你…还要跳吗?”延陵易瞥了眼脚下数丈陡壁,渐退了身子,“如是我扰了你,十为抱歉。”
“若要跳,也当抱着那佞贼奸王一并跳。”他狠狠咬过白玉冷齿,咯咯作响。
延陵易猛一怔,虚道:“你是说——”
“大佞奸臣延陵易!”他猛地脱口言出她名讳,是要她一惊。
“唔。”她吸着冷气应下,长睫已含了冰雾。如若是朝上,敢这般言她尊名诽骂之辈,她是不会要他们多活片刻时辰。如今深山冷崖,她若想要他的命,也并不难。自她知道“顾溪呈”三字之时,便也明白,他日此人必为重患。她空有惜才之心,却无奈从不惜不为己效力的才德。如此俊才,若不能己用,便该由他作灭。
顾溪呈一叹三息,步至崖顶,负手而望九尺墨穹,心冷如霜:“只可惜顾某生不逢时,无以得用。益州水患,延陵易栽赃嫁祸于我堂兄,才使公仪世门痛失爱子,而我…却不能一奏得皇上赏见,反要堂兄至死蒙不明之冤。这些日子,我四处寻访拜奏,是要讨了青天白日的公正,然可惜,世态炎凉,一个个俱是自保为要,朝中无人敢说一句真话。顾某空读一肚子文墨,活着确是无用。”
她听着他的句句诉苦,由后髻中拆出银针,夜色下闪着诡异亮色。她由他身后渐渐靠近,持针的手却猛颤。从未有过的心慌袭来,她杀过的人不少,如此心慌却是头一次。
“听我说了这般多,是要你烦了。”他猛地回了身,眸光直逼向身后之人。
延陵易忙撤下展袖,五指阖紧,攥掩起发针,针眼猛刺向手心,钻心裂骨的疼痛,疼到了心眼里,疼得两眼发酸发胀。掩了身后握紧的拳在颤,温热的血顺着五指缝隙滑下,她不敢动半分,只任由那针刺穿得更深。
“你要活着,才能与那帮贼人争到底。”她甫一惨笑,心不在焉道。
“是啊。”顾溪呈忙颔首道,“我方也是这般想。这样子碌碌无为到了地下,有何颜面见我枉死的妹妹与表哥。我是要为他们争出个公理良心才肯罢休。”
“妹妹?”延陵易微一挑眉,她尚不记得自己还害过哪家的女儿。
“水患灾日,她被压在西堤之下,尸首不全。”
她猛一颤,才知明他心头恨意由是而来。如若是她,这般状况,会比他恨。如若这世上能有什么害了她的越儿,她是不会要那个人好活半日。能杀的,她皆要一一杀过。但想起越儿,手心的痛,连着心,一并狠狠地痛。
他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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