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疑,淡淡道:“母后虽是年近四十,却像不至三十龄。”
“本宫今日恰二十八龄。”她一字一顿,极是清晰,而后微一吐气,“你的眼力不错,宁嬷嬷说你聪慧,我看她不是夸得过分。”
延陵易忍住双睫不颤,身上每一寸冷下,无论是她言中二十八龄,或是口中兀然蹦出的宁嬷嬷都要她浑身僵冷硬如冰。一时间分不清,只双膝一软,即是跪下。她是地位尊宠的皇后,是除却天子之外最尊贵的人,却又与她们这些篡臣佞党有何干系。
“你莫要惊讶。”荣后略吐出一口气,而后淡淡扬眉,凝着远方,“我也姓南荣。”
眼前迷雾重重终是散去。是,他封她为荣后,她却忘了她亦是姓南荣的。她看着自己的丈夫逼死伯母,囚禁伯父,如何不能恨,如何不能作乱?!然这么多年,却是安然如常,看不出一丝迹象。如今她尚握有他的儿子,也是她名义的儿子,她想得又是什么,要做的又是什么?!
“十二岁那年,圣元帝登基后为以正视听,强取的南荣后裔便是我。宸宗皇帝是我的伯父,我父亲在京师之乱中殉身。我明明只有十二岁,却要认一个与父亲同岁的男人为夫,而那个男人为了不要自己的名声太烂,反改了册谱,为我长了十龄,所以你们才会知我三十八龄。”
每一日都要在面上扑上厚重的白粉,同龄女子玩闹之时,她却要故作端庄不出声地位列众臣之前。
所有的女人都是在脸上画着年轻的色彩,偏偏她要涂满厚厚一层的成熟稳重。
她最恨临镜望水,最恨由一切倒影中看到自己一张令人作呕的脸,满是粉脂,满是嘲意。
最最讽刺的是,她名下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只比自己年幼四龄的稚子,却在口口声声唤着她母亲。
他每唤一声,她便在心底恨一分。
而后那恨意,随着她面上的厚粉,越扑越多,越抹越真。
她似乎真成了沉韵绰贵的帝后,真习惯了那一声声“母后”。
她真是变作了三十八龄的荣后,然那个叫南荣梦的女子却是再寻不见了。
“你既是南荣家的奴才,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事…有关尹文衍泽的不举。”荣后的声音渐一沉,一指勾起她下颚,玉葱的长甲由她颚下滑过,指甲缝里染了猩红。
“是你。”延陵易垂眸,见一滴红艳凄厉地凝在领口,咬牙惨道。
“是我。”她捏紧她颚骨,猛抬起她下巴,逼她看向自己,“他要我南荣灭族,我们为何不能绝他的子孙后息?!然我要他不举,也不是这一个原因。也有不想…别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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