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了。”荣后见她傻傻愣在一处,便一指戳上她后脑勺,恨恨道,“你以为三年之后即大郢之位的会是谁?!恰是如今睡在你枕边不举的好男人。三年后,我还需要你的力量替我向群臣谏言,要尹文衍泽立我为后。我若为后,才能解了他的情毒,而后我与他诞下的龙嗣,凝有南荣的血脉,才是正主储位的东宫。”
精心谋算之下,症结原来在此,延陵易吞下口凉气,下意识道:“虽无血亲,但是母子身份已定,于理不合。”又是于理不合,她读的三纲五常,理经要述,才是真真荼毒了她。
“你说什么?”荣后声一震,复又疑起。
延陵易忙淡了声音,添道:“三年之后,奴才已是隐姓埋名,恰也不知如何助您。”
“算了。”她释疑而笑,一袖子掠了她肩侧,念得随意,“有宁嬷嬷她们在,总会助我。”
由寻星台而下,延陵易满袖灌风。一路出中宫,步子昏了,人也多少不清醒。宫人紧随其上,不时为她引路。釉青的廊砖踩在脚下,若是不经心,鞋子一滑,便能摔倒。尤是这水汽还未散,任哪一处皆是滑腻腻的。小宫人不敢怠慢,却又觉得这一位主子半天不言声,气氛十为尴尬,一时想着估摸打发的赏银也没得有了。
步子绕到九华门,远远地看见延陵府的轿子停在一处。然轿旁却停了软顶马车,墨青色的顶帷,两条金黄色的帘带,她一眼便望出那是尹文衍泽的马车,索性驻了步子不前。身后小宫人迎上,一打眼便是极尴尬难堪地笑了:“午后,皇上请王爷夫妇入宫吃茶。这不赶巧嘛,让您们这是撞在九华门口了。奴才该死,不该引您的轿子停了同一处的。”
“你该死什么?”延陵易冷一声责难,由袖中揣出赏银递上去,“一路辛苦了。”
小宫人言了谢,即是由她打发退下,再一回身,已见尹文衍泽与夏远柔二人下稳了车。二人朝着她的方向行了几步,才是看清楚,当下愣住了步子。只尹文衍泽依是笑着,潮青色的常服更显俊秀,他回首冲着夏远柔淡道:“肃肃,你等我一下。”言罢,即是一个人朝着她走来。
她倒也钉住了脚步,死也不肯挪一下,就那么看他形单影只的步上,他每一步迈得都极轻,落在她心上,反是重了。最后几步,他笑意酿得更重,几乎是三步并一,停了她身前。
“来了?”他浅问了声。
“唔。”她咕哝了声,便是答。
“把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