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梳,淡淡道“这要问你自己,何必呢?不过是尘沙,当年若能一吹而散,便没有今日了。那个姆妈的死,算是主人的一记警示,要你时刻念着小聪明的事不可为。那孩子…今日逃脱一劫,但不知主人的意思为何。当年出了那档子纰漏,主子便是极厌恶延陵敏那丫头了,她的孩子,主人定不会欢喜。只三日后暾元庵,你要去一趟。主子要亲自听你一番解释。如若不通,会是怎般,你我皆知。”
干躁寒洌的冷风穿堂而过,延陵易寂寂笑过,一声又一声渐而飘远又回传而至。
再艰难的日子,都未有今日这般无助。莫不是真得因为留了多余的情念。
如若死了便有多好,这一般念想又逼入了寸缕意识之中。
死。
任谁也逃不开的字眼,确是她如今悲切渴求而不及的奢望。
她并非一时有这番绝望,而是时时,绝望嗜骨,绝望刻心。
那般绝望总是残吞下仅有的每一次希望,每一寸挣扎。
生,要与天争,与人争,与己争。死,更是要!
“昱瑾王已是入府,主人实为担心那孩子的事你当如何予他解释。”宁嬷嬷的声音由身后飘来,断断续续,远而又进,夹着凄凄的风声,其实她同她一般,都是骨子里的绝望。
延陵易轻扶了廊柱,才是恍然一笑:“嬷嬷你知道吗?但凡我违逆她一次,她便将一条人命压在我肩上。她把持不住我,便轻践了那些无辜性命。她要我生亦难活,死更艰难。然…总有一日,我是会抱着她一并死的,一并!”
第七十一章 认儿子
浓夜缁黑,月隐在银云之后,空中但无一抹星辰。
苍兰正殿的偏居薰着冷香,澹台夫人方由侧间拜过老王爷的牌位。每日晨昏,她必要予他独自说念一番府中景况,事无巨细,一一念来,就仿若那个人还在,依能听到。
由偏居入正厅的云纺一抖,澹台夫人转着腕中佛珠,另一手轻拂去裙间残灰冷尘。
一双儿女正无言地候在一侧,见了澹台,延陵易拉着小粽子迎上。小粽子方有些拘谨,只耷拉着小脑袋蹭在母亲裙边,一双肉手死扯住她的腕子不松。
但未见过面容这般尊贵雍华的“妈嬷”,好似小人画中的王母娘娘一般,生得明亮刺目,穿得华贵繁琐,最是那余光瞥下的气势,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小粽子不敢看她,她慵懒随意打量自己的眸光反要他周身一哆嗦。
“小粽子,喊外婆。”延陵易咳了一声,即是轻道。
“不对,喊祖母。”延陵空忙纠正道,连并多看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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