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愿起早,只王府子媳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她口上未说是伺候晨膳的事,可他也明白,便在她下榻时添了句:“那老太婆怕辣,你在她羹里多加把 辣粉 。”
她忍着未笑,系紧了袍衣,推门出屋时,雪停风残,阵阵凉息扑来,格外清爽着。
“夫人早。”院子里丫头忙一丢扫帚,笨拙地行礼,脸上漾着冬日难得一见的暖意。
“早。”延陵易浅浅一笑,微点了头即是走远。
反是那丫头却像丢了魂似的愣站了许久,待到延陵易身影淡去,才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顶:“我莫不是听 错了 吧,延陵王竟回话了。”自说自道的话音未落,便听屋里传来尹文衍泽唤起伺候的声音,于是更愣, 这不到 喊起的光景,王爷竟能自个爬起来了?!
丹碧纱纹的素褂罩着挡油火的围裙,小厨间内的延陵易俨然一副当家主妇的模样。延陵府中一十年的锦 衣玉 食,是比常人娇贵,但从不娇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是澹台夫人十年来对她的基本教养。她虽 比不起 澹台的事无巨细拿捏在手,却在持礼孝敬的上学得有番模样。
泡了一夜的银耳,闷在温灼的盅内“扑扑”翻滚。蜜枣亦是精心选备,纵连冰糖的份量,都是小心翼翼 掂量 ,试了几次,又差了平日伺候姜夫人饮食的小丫头试尝。老米膳是用一小壶菊花茶煮的,有甘甜之气 。姜夫 人既是喜甜食,她便顺手配了桃膏,五月的桃汁是由延陵府中整坛搬来的,取桃汁与瓜汁和着一榱 一丝漉尽 ,再以文火煎至七八分后用桃竹筷子搅糖细漆,盛至兰瓣碟中的桃膏便知酡色琥珀,色味诱人。
她身后立着几个小丫头,由头至尾便是睁大眼睛盯着,始终插不上手。
院落里雪后最是干冷,却因着桃香馨气刮来一阵春风。
“主子,王爷来了,站了好一会儿了。”
延陵易正品着小菜,听这一声,才是放了筷子回身,果然见尹文衍泽抱拳站在廊子里,松青色朝衣已穿 了身 上,见她扭身,才适当掩下眸中赞赏之色。
“怎么来了这,别让烟气熏缭了朝服。”她一愣,才是道。
“想着你了。”尹文衍泽抬步入了厨房,四面打探着,口气自在道,“便来看看。”
延陵易倒也来不及红脸烫脖子,忙嘱咐着小丫头们将西园子的膳端上送出去,才幽幽予他道:“给你留 了碗 茶煮的老米膳,佐着三两碟水菜豆鼓用吧。你不食甜,便未能给你留那桃膏。”
“就这么打发我。”他晲着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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