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如银线飘摆,他抬手拂去一束柳枝,正露出眼前僻幽的湖景,红日半落,天色愈染愈重。
“我想你。”
一时更静,延陵易立在阴影处颌首垂眸,好似未闻般,任由眼前低垂的翠柳浮摇轻摆。
尹文尚即唇角抽动了一下,徐徐回身,出手攥起隔在二人之间的枝柳,低了声音:“那你呢?你这心上可有……想过我?!”
她惨败而笑,若说想是虚伪,若说未想,倒也不真。
她是想过的,绞尽脑汁在想……如何替南萦扳倒他,不,不是替,是制衡。她最后的砝码便是他,倾覆南萦大势,便要从牺牲眼前这个人开始。
“是有想过。”她硬着头皮道,唇边的笑,残破无力,她想一定十为难看,早之便不笑了。
断柳割裂了掌心,猩红的血滚溢,他轻轻一笑,凝着她,眸水成冰:“想着如何害我。”
红唇微启,这一笑,再无僵硬:“是。”
暖冷交融,他望着这一张无论如何都分辨不清情绪的淡颜,触痛了胸口,钝钝的痛。他未料到她会应得如此痛快,没有丝毫犹豫和惊慌,就好像她已在心底答过千万遍,不过于这一时轻松自在地脱口而已。
他猛握上她两肩,浅色薄衫染了血色斑斑,狠狠摇着细弱的双肩,恨不得将她揉进怀中,捏入骨髓,他爱得如此痛,如此真。莫非她真是薄心冷血才以浑然无视吗?!
“我如此爱你!”口中逼出痛不欲生的字眼,伴着眸中冷泪一并滚落。
远山眉由落霞勾勒出金色暖目的辉影,她笑得艳丽,言是绝然:“不过如此。”
霄月溯的柔风泛着碧桃的馨香,那处在湖心的山岛本就立了三两棵桃树,芳郁四隘。眼前一片昏花,她几乎要被他摇碎撕裂,他的声音完全碎开,纷洒了满地,一个字一个字逼入她耳中时,写尽了痛。仙胡乱坠下的泪,滚入胸口,竟是灼热。她之心,果真比那泪凉。
半个身子操控在他两腕之间,脚尖勉力踮起湿润的土攘,昨夜落雨,她想裙摆必是染了泥污。
眸中一片碎乱,天是碎的,湖是裂的,毫无章序的任意拼搭才补全一张狰狞的面容,凑得越近,便是越远。她脸色越发惨白,死咬的红唇泛着青苍之虚色,却仍强忍着不出一声,呜咽尽是吞入腹中。他摇她愈裂,眩晕便更甚一分,如此连疼痛都真不切了。
面上僵白之色落尽眼底,清醒寸寸逼回意识中,尹文尚即方想起她是病过,腕下一松,忙放开她。
清冷的气息返入鼻腔,眼前仍是混乱的碎影,胸口如压似挤,恶心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