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幽幽的声音传入。却见榻上疯乱之人惊恐的睁大一双眼,双手猛伸向空中胡乱抓着,口中咿咿呀呀,似要焦急地说出什么。
“快宣。”延陵县忙应了声,探出一只腕子由宁嬷嬷紧紧攥住,身子一倾,低道,“嬷嬷可有话吩咐阿宓。”
宁嬷嬷狰狞的一双目似凝着血,僵硬地转到延陵易脸上,邪邪一笑,两行血泪顿出:“阿宓走罢,走罢。带着越儿走罢。”
“嬷嬷。”延陵易摇了摇头,忙将身手予身后步上来的庄孟子一让。
庄孟子坐在榻尾切着脉关,白须捻在指间,闭了一双目。延陵易欲撤开几步离榻,反被宁嬷嬷紧紧握住,她甚以坐起了半身,整个人贴在延陵易胸前,一声十为清醒的低言滑过她心头
“我将远柔拜托予你了。”
延陵易周身僵下,只觉抵在胸前的人颤了一抖,额头沉沉撞入了自己怀中。殷红的血染了她前经襟的花白棠梨,艳如芍药。怔了许久,延陵易由怀中捧她的头,七窍皆以汩汩胃着红黑交糅的污血,一抹落在她双手间沿着腕臂滑下,一抹直坠胸前,她念着今日这身素棠羽衫真是要染成了朱纱霞衣。
另侧庄孟子叹了一息,朝延陵易摇了摇头。
她明白他的意思,更无意责难:“有劳庄先生了。”
庄孟子将宁嬷嬷一臂放回榻上,才微起了身,对着延陵易道:“自出了正月,王爷的病老夫还未有时机过问。王爷身上可好?可需老夫请个平安脉?”
延陵易轻一抖睫,淡道:“宫中太医来得紧,我身上亦轻松大多。谢过先生好意,今日便不劳了。”
庄孟子辞过轻声退下,身影在屏风后一抖便淡下,延陵易自那背影敛回凉凉的目光,握了嬷嬷摊落在榻上的腕臂,如今这一双曾握紧自己的软腕已是僵冷如石,泛着青紫的死气,命脉之处赫然印着三列指印,根根分明。延陵易咬紧了牙关,沾了血的五指攥成紧拳。
冷门惊响,屏风外夏远柔踉跄着脚步奔入,愣在几步之外,斗大的泪悬在眸中,呜咽着便要出声。
“闭嘴!”延陵易狠狠掷下一声,旋即冷冷瞪上她,“给我闭嘴!”
她可知,这一座昱瑾王府,倒是有多少耳目在听着盯着!
腥臭的血气浮荡在两袖之间,延陵易推门而出,满庭扑来浓郁的茉莉香。她凝了步子,##中##那一纸团笺紧紧揉进手心。派去江州的探子回来了,笺上寥寥数言,说得人心难测。江州无事,四字重重敲心!无贼寇,无乱谋,更无平乱之事,那尹文衍泽又是在何处?!殿举舞弊,衍泽之行踪,宁嬷嬷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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