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出来的面孔,美丽的虚假,失了最后一丝真实。
她俯身迎向她,冷眸相对,寒光一凛。月芙蓉的宽摆随风扬起,她捏起她下巴的手隐隐在颤。她忽而想起了那股香,第一次觐见荣后处闻过,阵阵熟悉的熏香,她曾经闻了许多次,是如何熟悉着。后来…她听说宫中有一位娘娘甚得皇宠,并善制香,纵连皇后娘娘的香,都出自她手。
“这易容水不错。”延陵易笑着摇了摇头,尖砾的指甲滑过她如栀子雪白的肌肤,长长的一道血痕逼入寒眸之中,染污了半边绝美的妆容,“舒妃娘娘。”
延陵易静静地捧过她柔乱的发丝,玉兰花的雅香。那一年,她俯身抱她入怀,柔柔的发丝垂在自己眸前,是苏醒之时的第一缕馨香,第一抹视线。这个像兰花半娇柔的女人,怀抱是温暖的,不是嬷嬷言中的寒凉,那些生生割在心口的伤疤,也不是出自她手。她同如自己的悲哀,予人做棋子,唱了半生浮华,飘渺如云。
幽幽的目光洞穿瑟抖的灵魂,她用力掐起她的下颌,另一袖中抖落出蝴蝶纹的绣样,一个精巧的鱼字,冷冷坠在绣帕上。不月自己问,她是会老实交待吧!
细密的针法穿叠而出妖冶的紫蝶,凄凄地凝着跪在地间苍白面容。为人父母,最大的弱肋不过是子女落入他人之手!眸中抖出惧色,舒妃痴痴地笑开,冷泪滚落。她跪在她脚下,额头抵着她裙尾,重重的瞌,又重重的抬首落泪,血泪沾染了满面,终是洗去浓重的铅粉,露出本也算娇艳妩媚的真颜。
“放过小鱼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绝不会同你争延陵的身份,也不会阻拦你们的一切。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未想要她知道!”知道她的母亲何等肮脏卑劣,知道她的出生不过是一比筹码,再知道……这背后所有的阴暗。
扬手,一掌挥在她左颊,延陵易冷冷地笑:“你果真还算个好母亲。”
那一方绣帕猛地掷向她脸,由她紧紧握在唇边,哭得颤抖。
“你自己说吧……”她侧了半身,周身无然静下,冷冷的空气蹿入鼻间,泛着猩甜与涩苦。
“大乐朝还在时,我不过是给娘娘们御妆梳头的小宫人,最卑微的那种。直到…遇见了主人,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圣元帝,是镇国公。那年秋花赏月时,宸帝将邛国公主赏了镇国公做平妻,公主##的飞仙髻是我梳的,镇国公夸了两句,宸帝便一并把我赏了下去。”眸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