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不是梦。
立在树影斑驳间,拎着一坛子酒,如同许多次共邀畅饮般,随意地笑。
十一年的女儿红,正满我来这一片奇域十一年的光景。她虽不说,却也摆明其中深意。
可惜了,这陋室毫无情调。便是完整的瓷碗,都寻不到一支。
她只笑笑,予我斟酒,一杯又一杯,只我在喝。
我知道,她是来送我走的,有她相送,我便也不寂寞了。唯是担心,往后的日子,她一个人要如何煎熬。会同我一并走吗?这种念想缥缈了,不会,她爱的人,仍在这里,怎舍得离开。
十一年前,我问她还走吗?她只说再看看吧,或以那时她在等待,等待这如画山川秀水间,有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出现,往后白首天涯,执手碧落。
我笑她总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说既来一趟,便也要肆意一回。于是,我看着她肆意了十多年。
十一年后,她依是那个招牌笑容,大大方方地为我添酒。
澄黄透明的酒汁,在昏灯映下如妃红流光,比她未施脂红的唇,艳得多。
她向我问起了她,那个被我藏在心底,一藏多年的女子。
总归是最后一夜了,借着酒意,我的胆子更大了。
即是爱过的女人,便不怕承认。
我这十年,不敢承认的东西有许多,隐瞒的真心,亦多。
皇帝的娈童,入府的奸细,而后,不务正业的皇子少傅。
做皇帝的娈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在我占用文安这个身体时,该受的罪,他已然替我都受尽了,听说那个时候圣元帝已经厌恶了他的身体,要将他赏给自己的朝臣。我猜,这文安必是比杜十娘还要烈的性子,不过是换个朝臣家被养着,他便觉得是天大的羞耻。御花园兰音池的湖心,一纵,绝了他自己的命,竟也渡了我的魂魄。
这俱身体伤痕鼻累,听说纵身跃湖前,他刚由荣后赏了十几大板子,后腰至肩,皆是皮开肉绽。冷水再一泡,似乎是发脓长了泡。
服侍我的小丫头叫小碧,说也奇巧,在那一世第一个暗恋我且表白成功的小女生,也叫小碧。我那时还取笑过她的名字像极了古装电视里的丫鬟,我的初恋,是在高中,懵懂幼稚的年纪。
小碧凝着我的伤,却不敢动手上药,我笑着拨乱她的额发,便像对着我的小碧一般随意。而这个小碧俨然受不住我的不拘礼法,脸红得似晚霞。我会故意说冷,将她裹在怀里,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丫鬟便是主子的女人,所以,我想这个小碧该是我的。她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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