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支离破碎的乱影晃在眼前,她努力扶栏站稳,站在太高的地方,或许便会时常恍惚。
凉气逼入胸口,终难以抑制地咳出声,抱歉一笑过,他摇头微蹙了眉心:“脾气大了,非要我亲自来接你。”没有责怪,多的是那丝宠溺。只面对她时,才会有的语气,原来如此熟悉。
“我不会同你走,也是我杀了曹嬷妈。”眼中干涸的发痛,若是眼下都流不出泪来,她想自己此后是不会再哭了。不能哭,便笑吧,于是她扯出了这一生最难看的笑容。
他没有发愣,没有黑脸,更没有呆若木鸡,几乎是不给自己思虑的时间便接道:“我们走罢。”
如果能够一时糊涂也好,只可惜老天爷给了她遗忘的机会,却从不赏她糊涂的天分。
有那么一刻,她是想不顾一切地抓紧他。而后说好吧,走吧。她将真相全说了,他仍是说走吧,那便真的离开,不用相瞒一生,便是厮守一世。自私一回,卑劣微小一次,她可以龌龊,可以无耻,更可以不义。只周身是冷的,脚下是沉的,连笑容都是苦的。她动不了一步,连抬手的力气都泄尽。自己还可以…再无耻些吗?
摇头,再摇头,声音全哑:“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仍是笑着,眼前却黑了一片。天,又阴了吧,只风声弱了,渐听不清晰。
“如何做到,又如何做不到。”他近了一步,移挪时脚下是颤的。
眼前恍然又是刺亮,明艳的不能再夺目,他容上细小的雨滴,都能收入眸中。看清一个人,也是难过的。她笑了笑,如何,又如何。便要她在他面前亲手证明一下,他与自己是如何都做不到。
素手出袖,迎递在他面前,寂寂颤抖,空洞的声音穿过肺腑,痛得清晰。
“便是这一只手持着那凤簪刺入嬷妈的软喉,也是这一只手,染满了她流溢的鲜血。尹文衍泽,我问你,你还能握上它吗?如若可以,我便同你走。”
最后的一丝希望,为何比绝望还苍白无力。
静静的等待,比寂寞还难熬。
他犹豫伸出的腕子,便抖在同一处,残忍的辉光裂出冷痕。
指尖掠过他的温暖,只是一刹那,终是交错而逝。
仍是不能握!
眼前忽明忽暗,她轻轻阖目,恍惚着笑:“就这样吧。我宁愿孤独,也不能活在一辈子的愧疚中。”
如若孤独是对她罪孽的责罚,她认了,认得无怨无悔。
慢慢地,他僵着步子迎上,拥她入怀,即便是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也是冷的。彼此的冰寒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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