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果笑了,说:“我要你脸盆干嘛。”
“这是新的!”张扬以为她是嫌弃,所以急急地强调。
“如果是新的就更得还给你了。”田果可不敢占张扬便宜。他大姨那样,估计他妈也是个厉害女子。
见她很坚持,张扬叹口气,两人把脸盆换了,田果背着大包小包往对面马路走去。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张扬才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向表哥。
表哥是在东北长大的,一口彪悍的东北腔。“干哈呢,叫你这半天也不过来。”
“跟同事说话呢。”张扬有点看不上表哥,主要是嫌弃对方文化程度低,表哥从小就不爱学习,来了北京除了吃就知道欺负他。小时候,张扬没少当驴被对方骑,而且还让他学驴叫。不过长大以后,尤其是表哥的工作由父亲解决后,表哥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善,以前他是驴,现在换表哥了。
家里一有重体力活母亲第一时间就会把表哥叫来,张扬住楼房,父亲单位分的。看着表哥扛着面口袋楼上楼下的忙活,张扬心里挺解恨的同时又有点惆怅,大家明明是亲戚,咋一点亲戚的样子都没有呢!
“你同事?刚才那高个儿女的呀?”表哥眼睛瞪得溜溜圆,作为大龄未婚又没有女朋友的男青年,只要是女的,表哥就都感兴趣,“她叫啥名字?多大岁数?结婚没?”
瞧你那鼻涕邋遢的样子,就是更年期大妈也看不上你!张扬懒得搭理表哥,不说话把书包往三轮车上一甩,冷着脸说了句:“骑你的车吧,别人的事少打听!”
☆、第025章
天气暖了,院子里海棠开的正盛,一阵风起,海棠花瓣扑簌扑簌落了一院。
知道田果今天回来,姥姥午觉都没睡,麻烦刘长江搬了把折叠椅支在自家屋门口。日头晒,花瓣和树枝倒映在姥姥银白色发间和蓝色布褂上,像新秀了几朵亮色小花,薄薄的一层,边缘毛毛绒绒。
毕竟年岁大了,漫长的等待让老人身体发软,手握拐杖脑袋枕着手背刚要眯会儿眼睛,一人抬脚走进院子。鞋底擦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似是抬不起腿的病人。
姥姥眼皮不抬,声音软软的,“长江回来啦?”
长江今天休息,跟蝌蚪和徐强跑去九条吃了顿卤煮,此刻一打嗝嗓子眼里还全是卤煮汤的腥油味。“哟,姥姥您怎么还坐在这儿,我扶您进屋吧?”
姥姥咪咪笑,“不用,我在这儿等小果儿呢。你眼睛好使,快帮我瞅瞅,看胡同口有她的影子不?”
长江刚从胡同口溜达过来,晌午刚过,胡同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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