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远眺窗外,轻道,「还有个传说呢,十月十五上庙里求一把从和尚那里绝对求不来的梳子,有情人就能不论风雨、无论秋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自此再不言语。
众人默默良久。远处一位俊雅少年公子轻道,「泉涸,鱼相处于陆,相咀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对面一位戴斗篷的公子突然发笑。
这酒楼在敛都最高也是最繁华处,极得骚客喜爱。每每梦死买醉,落口诗篇赋完随手扔下楼,好不风流。
柴洛槿装完落寞神伤带着闻先生一脸清秋离去,不想再管身后几只苍蝇蚊子。
腌臜会七日,第一日揭题,后五日破题,十六日结题。她足足玩了四天,大街小巷花街赌场甚至胡同狗洞,其他人高招各出挥汗应对之时,她日上三杆才被闻先生提起来。闻日日在耳边唠叨哪位爷已经卖了多少把梳子了,再几日就是十五了就没日子了,就算是必输也总要尊重些许……
有人在梳子精致上下功夫,再美的梳子和尚有用么?有人把梳子做装饰用途卖出去,算办法一个,只是佛法要空,这花里胡哨或端庄典雅的梳子也只能叫佛陀哭笑不得;也有取巧的卖与头皮痒的沙弥用梳子挠痒,数目可观……今日十四,晚饭已过,诸人基本消停了。
从酒楼下来,看着跟在后面嘴角谐谑的风无名还有旁边一顶大斗篷、信阳府的暗羽卫和几个几百眼都记不住的家伙,柴洛槿偏偏头放弃了甩掉他们的想法,反正跟了一天了。大约是看她终于出手了于是天下人都要跟着,我果然无法平庸啊,柴洛槿无奈地想。
逛了会,天色近晚,闻先生领着她上停云寺、清风寺、冰凉寺……于是不一会儿众人瞠目结舌地见一车车梳子运进了寺庙,换成银子……
不仅卖了梳子,晚上柴洛槿马不停蹄赶赴敛都各大高僧的素宴,诸僧皆赞柴洛槿好慧根。人面银子两齐全,柴洛槿蹦蹦哒哒回去,一定要请闻先生去嫖妓,闻先生你你你我我我半天拂袖睡去了。
庭院里是深秋雨。
世界越发陆离缤纷,越发熟悉习惯,反而让人难受了。从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亏钱卷铺盖跑路换地方,因为身边有甘苦兄弟患难姐妹,虽然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狠角色,但心中不虚。她很强,她一直知道,在无人青眼以加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死后,就更强了。
那边她有很多任母亲,都是她捡来的。而此地,她也有一个娘亲,不过是捡了她的。突然想起柴母,在邘州应该很好,她所有的母亲她都养得很好,除了生母。
叹口气——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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