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王从柴洛槿卧房寻到闻先生房又翻遍西苑十几屋都找不到那泼才,于是寻至玉律园,转弯就见柴洛槿拉着一名男子不撒手,不禁恼她在王府地盘如此放肆。
「搅扰雅兴了!」
柴洛槿扭头见郑显眉毛打结、负手而立,再一回头——呜呼哀哉,哪里还有那个神仙哥哥,于是无名火起,「何止搅扰雅兴,简直坏人好事!把刚才那个神仙哥哥唤回来!」
郑显隐忍怒意,堂堂信阳王自己院里行走还需顾及她好事?神仙哥哥,倒不知哪里野夫在此撒欢……
「有事?何事?」柴洛槿打个冷颤,才想起一身湿衣,头发也是湿的。
郑显撇过脸问,「本王想问……小财神如何本事……卖了数千把梳子给和尚?」
「王爷好勤勉学生,区区现在却无法授业。望王爷恩准草民回去换身衣裳,改日再聊哈!」笑得阳光灿烂又心不在焉。
信阳王对自己未克制住的好奇微有赧然,点头道,「本王失礼,小财神请回。明日结宴,敬候小财神空谷足音、无双风采。」
「嗯嗯嗯……」挥手拧衣走了,不再管信阳王下文。
对这个郑显柴洛槿既敢随意又不敢任意,他有天下气量,对有用之人小毛病忍得、大不敬可犯,行事隐忍、滴水不漏,但眼里还有些东西,却深刻着『触必死』。所以可以在他面前横着走,但绝勿妄想纵深靠近。
穿着亵衣坐在床沿,一种寂寞无力感又来了。柴洛槿把这感觉归为水土不服,两个天空,她留恋那个有污浊的……睡不着干点什么呢?闭眼躺下想。
闭目后的黑暗世界,她有时会回到那个风雨拍打的夜晚,抠紧了地上泥泞向天哭泣。人人苦难深重,上天自顾尚且不暇,又何来怜悯功夫管她……期待有人伸手拉她一把,还不如期待总要出现的狗屁阳光……忽然想起烟雨后那张悲悯而冰冷的面孔,何其飘忽,何其真实……
夜游王府无过吧,她不过思念梦中情人外出凭栏悲秋赋诗一首,以风景移情而已,柴洛槿点点头,猜测神仙哥哥住处,探头探脑晃了出去。发现那边侍卫果然高大,比量一下当然是打不过的,于是索性整整刚换上的金线云锦袍,直腰摆出『天下人拜我』的表情凛然走过去。
走了很远侍卫竟不拦她,大约她果然有地主气质。
「小财神留步,前方无令禁入。」
这里……盛产美男么?柴洛槿看着这个青衣倜傥男子,酝酿情绪,「啊……我要上茅房迷路了,你带我回去?」
男子挑眉笑答,「荣幸之至,小财神住玉律西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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