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挑一抹月光,在云水烟烟的彼岸轻蹙眉头。
她就在远而不远的对面,捂紧撞鹿般的心口,微张的嘴仿佛为世间第一缕晨曦、永夜突绽的月华而虔诚地释放胸中一口惊羡之气。
生为蛾子的自觉,让她发现了需跌跌撞撞扑去的光。
若他确实是一缕无法亵渎的光,若他坚冰此生不破,对他们,是否人生俱会理所当然得多。
他会终老忙碌在为别人幸福的路上,她会致死翻滚在自欺欺人的壳中。然后他在所有人圆满安稳后,长吁口气,颤巍巍站在某段河岸的尽头,怅惘若失,而她在开尽世间玩笑后,奇%^书*(网!&*收集整理耸肩转身,疯颠颠躲去某个屋子角落,安慰自己……
如果未遇。
念头一转,又想到高天草原,空旷无人,风声呜咽,马鞭无力垂在手间,找不着驱策的缘由。
如果未遇……
理所当然的活下去是否真好过痛快错过一场,她不再执着了,原来在相处的那段时光中,她只有念,未生情。
之所以偏执地要握住那片白,只因误以为那是可以取暖可以景仰的游光,结果只是一片借过的流云。
她只在他生命最后一瞬读懂了他,他的身不由己,他的向往,他的安慰。当揭开强硬面具后的脆弱脸孔露出后,当他第一次倾吐心中想法那刻,当她所执念的一个光辉形象暗淡为一具普通而温暖的躯壳时,她躲得极深的真正的细弱感情,有如伤口的鲜血汩汩而坚定地涌出,却无法回暖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是来取暖的,却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心底温情,他哆嗦而诚挚地捧出用心血熬的灯火,然后她在别人油将尽灯将枯时,狠狠为自己哭号一把命运弄人,不敢去思量命运已弄了他多少年……
任何选择都会让自己心念之人受伤,那便都冲着他来,他用自以为对他人最温和的方式过渡那些权利的倾轧,忙碌在惴惴不安中,不敢奢念他心中温软处的人会大度到包容他的背叛,却又憧憬着两个人平实的、属于自己的将来……
彼时的柴洛槿正在苦海中打滚,哭个不消停。
说不得谁对谁错。
只是哥啊,为什么我方放下那蔽目的执念,为什么我刚刚爱上你,你便死了,死得那般干净清透。
那一出戏铿锵地演完,你去了天上飞,我还在这地上走。
也好。
屋顶缝漏下的阳光晃在脸上,睁眼醒来,头疼、身酸,累得像穿风过雨走了一夜路。
床头有好头颅三颗,当然是连在脖子上的活物,一老年猥琐男之头,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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