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可。”
温虞松了一口气,沈阎王这会子倒是挺好说话的,她从前听说过,只要人进了昭狱,不问青红皂白,清白与否,便是先挨一顿沾了水的藤条的毒打,然后将手脚给捆了绑在架子上,烧红了铁烙印,贴着被审问之人的肌肤,只要他们不招供,便会落下一个皮开肉绽的烫印……
她光是想想若置身光线昏暗,潮湿阴森的昭狱之中,沈遇手握着藤条和铁烙,面无表情的逼问……
怪不得上惊人暗地里都喊一声沈阎王呢。
聒噪的很,沈遇皱眉,不露痕迹的朝左微靠,点了孙小千上前,“孙小千,你将事情原委据实告知,不得有所欺瞒。”
孙小千应了声是,抬手擦着眼泪,他年纪虽小,口齿却是伶俐的,一五一十将池塘上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六少爷说要打马儿,便将奴才扮做马儿跪在冰上驮着他走,六少爷又嫌奴才走的不快,便一直踢打奴才……也不知脚下的冰怎么就被踩碎了,奴才落了水,可六少爷还骑在奴才背上,也躲不及,一同落了水……”
“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驼好六少爷,和奴才的祖母姑姑妹妹没有关系。”
“大人,求您饶了他们。”
温虞听得是手指紧捏成拳,怒气难忍,她能猜到是一回事,可亲耳听说,却又是另一回事。沈六郎性子顽劣不堪,不将动物的生死放在眼中,原来是连活生生的人都能拿来取乐?这是怎样一副可怖的心性。可大夫人只会无度溺爱,放纵幼子。
孙小千哭的伤心,不敢为自己叫屈,却想要为亲人求饶。
“大人,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您饶了他们吧。”
孙三娘悲戚不已,索性在此时此刻将话全给摊开。
“大人英明,奴婢的孙子向来老实听话,从不撒谎……”
“六少爷,六少爷也不是头一回欺负小千,去年六少爷练鞭子那段时日,叫小千站着挨他的鞭子……”
温虞听得怒火中烧,几欲要起身。
那团火竟是燎原之势,烧过他的耳畔,烧上了他的心脏,沈遇忍不住皱眉。
门外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是沈山海,他跨过门槛,厉声斥责,“大胆刁奴,竟敢胡乱编排主子。”
大夫人带着奴仆走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看见孙小千,便恨红了眼。常春忙在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夫人,忍住……”
终于来了,沈遇未曾起身,只抬眼看向沈山海,目光平和,似笑非笑,“大伯如何能评断,她实在胡乱编排,而非是真的呢?”
沈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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