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唯有不灭的琴音,上下飞舞,轻盈的盘旋在湖面上,颤悠悠地点出几点涟漪,然后在清风中散开,飘扬,远逝……有那么一隙间,仿佛回到两个月前,初见他的情形,水榭的木亭里,一席月牙儿白的锦袍,在清凉的春风中扬起衣角,那柔和的琴音正潺潺地从他的指尖流泄出来,婉转轻盈,他瘦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却有一种虚幻般的晶莹。远远望去,如同画中人,纷乱的思绪和心情渐渐静定下来。“云姑娘!”孟凡见我望着洞口发呆,轻声唤我。我回过神,见他又取了把伞,撑起来,笑道:“我送您回去!”“谢谢你。”我转过头,欲接过他手里的伞,“我自己来。”“那怎么行,这是规矩。”孟凡把伞一让,撑到我头顶,笑道,“姑娘请!”我微微一笑,看来穆王府的规矩还真是严格,也不推辞了。假山下已停泊着一只小船,一个带着蓑笠船夫站在船头,见孟凡扶着我下了假山,忙欠身行礼。何翔笑着点了点头,船夫方抬起头,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一脸稚气。盯着他单薄的背,可这脚是怎么也不愿迈不上船。孟凡笑了一下,道:“你随他上岸,我用轻功过去。”我松了口气,接过伞上了船。船划至湖心中,忽降瓢盆大雨。小小的竹伞已不足以遮蔽漫天风雨,白色的裙摆逐渐打湿,小童见状,加快了划船的速度。船未靠岸,孟凡伸着胳膊把伞举到我头顶,我望着他漏在外面的半个身子,忙推辞,他笑道:“习武之人,淋点雨布算什么。”“这也是规矩吗?”我笑着避开了,打着伞走在前面。他一怔,跟了过来,道:“云姑娘心地善良,孟凡真心把姑娘当朋友。”我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叫称呼我的名字好了,无需‘姑娘、姑娘’的。”孟凡带着我绕过了一个回廊,已能看到守卫的侍卫们了,来往的丫鬟也都多了起来。我见了生人,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可转念一想,孟凡都敢带着我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走,我又何苦“做贼心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