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跄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甩开了毕涵的手,看不到顾南远天塌地崩乌云笼罩的脸色,整个人向前扑倒跌到榻上。
他微弱的气息像针一般扎在心上,身上依然是之前施晓然胡乱为他包扎的布条,她喉头哽咽,声音断续,语无伦次向毕涵问道:“你医术那么好,可以救他的,对吗?”
“我能做的很有限,要靠他自己撑过去,幸好那一剑走偏,没有正中心脏,但他伤势严重。也想请施姑娘帮忙。”
“我能做什么?”
“你帮忙照顾一下他,该上药就上药。我去熬一碗药,待会你喂给他。”
毕涵说完,还不等他动手,顾南远就把旁边的药箱递了过来。
药箱放在榻边藤椅上,她深吸一口气,他身上的布条虽然没换,但上面涂满了厚厚的伤药。想来是因为无人能靠近,隔空撒上的。
手指有些僵硬,施晓然颤颤巍巍拿过剪刀、伤药,慢慢为他拆除之前的裹伤布条。
伤口基本上不流血了,施晓然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擦拭,有些布条和凝固的鲜血沾在一起,她不敢拆,只是剪了多余的布条,再次涂了药,换上干净的绷带缠好。
她的脸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往日鲜活有神的眼睛失去了色彩,肿成一团,睁开都难,每根头发丝都透出疲累与忧伤。她身上多处抓痕,右边半张脸肿起,腮上几条划痕,疼痛让她眉头深深蹙起,顾南远看得出来她的精神非http://87book。com常差,就像屋檐下悬着的一滴水随时都会掉落一般,这个女人随时都会晕过去。
但她没有,手上的动作依然妥妥帖帖,一定有强大的精神支撑着她。
那个时候他遥遥看到她跳下马,准备以身殉狼为北遥换得一丝生机;明明没有武功,高举着匕首的身姿却比任何高手傲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