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说罢就要转身走,萃萱却忽道:“既是大殿下叫你办了此事,便早晚会同你说的。”一顿旋即便又补了句,“……还有过几日,待此事风波渐息,你便到董昭仪处去服侍罢,她是个心性和善的,不会为难你。”
说罢,萃萱没立即就走,面上有难言之色,似乎还想说什么。
映春怕站太久会被人察觉,便出声道:“姑姑既这么说了,春儿便知晓了,往后自不会再越了规矩。姑姑,夜深露重,要保重身子。”
萃萱颔首,凝神看看她,这才离去自长廊暗中隐没。
映春站在原地,想了半会儿便回了房,一到房内却见邱玉婷居然又起身了,就坐在床边,见她进来便看过来,“这么晚你不歇息,去了哪儿?”
“……”映春眼帘低垂,默然半晌才哑声道:“今日她就死在我面前,我却连反应都来不及……这后宫,实在可怕。”说罢,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去看邱玉婷的面色,褪下外衣,就躺上床榻。自没瞧见当她说完此话后邱玉婷面上一震,眼中带出惊慌恐惧的神色,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这丽贵人是刚进宫的,起初却也是以才人的身份侍寝,记名后便升了贵人,赐朝元殿,但自那日后皇上便未曾再来,转眼将这美人晾了,倒是去了几回裘婕妤处。而丽贵人方才同几个姐妹在花园闲话家常时,恰巧逢迎裘婕妤,气盛受了嘴亏,此时又瞧见这等晦事,心头里怒火溢满,整张俏脸黑如锅底。
绮菱哪里想到兰映春反应如此之快,倒将罪名扣她头上,不由大慌,喊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摔的,是她陷害奴婢的!是她把花瓶摔在奴婢身上的!”
映春早已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声不吭,此时听到绮菱这般喊,却也是不慌不忙,抬起头道:“奴婢为何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就奴婢的一条贱命都抵不上娘娘房中任意一件贵重物品,奴婢真是傻了才会去砸呢。倒是绮菱你,分明是是方才说娘娘房中这花瓶漂亮,就摸了来看,却不慎摔了,这倒是要赖我来了?你好狠毒的心!”说罢,映春别过头,浑身发颤,像是真是被冤枉了气急的。
“你——这花瓶方才是你在擦的,我不过就是——”说到这绮菱忽然住嘴,慌张地跪在地上。
丽贵人冷眼在两人间来回看了几眼,忽然眸光看向映春,“你,抬起头来。”
映春抬头,见丽贵人刀似的眼粘在身上,不过她是不痛不痒的,只佯装出惶恐模样。
“你倒是清楚,自己身为奴婢是贱命一条的。”说罢,丽贵人脸上神情倒是缓了几分。
映春故意贬低自己带给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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