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暗自深吸口气,取过帕子包裹起伤口来。
五娘跪在地下大气不敢长出,颤颤发抖也不敢动弹,我低头看她,见她头顶已有几缕白发隐隐可见,一时也自心灰,五娘这般的心性品貌,当年又该是多傲气的女子,可这几年竟也给折磨的华发早生,心中不禁长叹,打炕上站起,走两步到她面前,矮身将她搀起,抽出门襟上的帕子为她拍打下膝头灰尘,五娘吓得通身一缩,连声称道不敢,我只做不闻,又轻轻为她扶一扶发髻上的绢花,整一整衣襟,重新打量下她的姿容,口中叹道:“这些年也苦了你了,方才我是一时心急,五娘你别见怪才好。”
五娘初时满眼伤痛,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呆了一呆,继而又是一笑,一抬手抹净了泪,转眼间便重挂笑容在腮边,两眼定定看着我,冲着门外朗声说道:“姑娘即觉着这花样儿还看得过去,我这就描了给送去。”
我心头不觉一赞,不愧是风浪里经历过来的,这般的识大体知进退。不觉点了点头,自敛仪容迈出门去,听着额娘的声音在东厢说道:“芳丫头久不做针线了,今日怎么想起来要花样儿了?”我急忙走进屋去,笑着回说道:“都是额娘笑话芳儿不会使针,这次偏要绣幅好的叫额娘瞧瞧,您说是绣枕套好还是围巾好呢?”一时坐下说会子闲话,二婶见天快晌午了,急着回去安排午饭,我见额娘也乏了,也起身就势告辞。
一时五娘代送出来,站在院前青石台阶上,二婶吩咐乌云珠先行,自己远望望远处的福海,见台阶上零星还有冰冻痕迹,身上怕冷的一颤,笼一笼身上的大红猩猩裘,回头打量着我,轻叹了口气说,眼中幽幽流动着,尽是些看不破的情绪:“芳儿只管放宽心,只要有我在一天,端不会叫你额娘受委屈的。”
我听得心头一动,赶忙福了个全福称道:“有二婶这句话,芳儿自是感激不尽。”二婶俯身扶起我,眼神也不躲闪,只安静得看看我,神色依旧镇定如常,随后同我携手步下台阶,我带着纹锦织瑞在道边福身相送,二婶点点头,走开了几步,又转身说道:“再过几日便要给太上老君做生辰,早晨我要往白云观烧香还愿,芳儿可愿意同我一路随喜随喜?”我点头称是,二婶这才提步往南边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淡在走廊尽头,我才慢慢收回眼神。心中积气久久不平,脸色渐渐也阴沉下来了。纹锦一旁看着,终是担心,轻轻走上前来说:“姑娘,我们回去吧。”我摆摆手,转身对她们说:“我想去伍先生那里走走,坠儿跟着我就成,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也不等她们反应,紧一紧身上的昭君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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